等到許梔滿頭大汗地回過神。
眼前放大的是一張也讓她再次嚇了一跳的容顏。
許梔死死記得槍聲,耳膜差點被那悶悶的聲音穿透,她蹭地立了起來。
許梔一把亂抓。
“您,您沒受傷吧?”她脫口而出的現代漢語令嬴政沒聽懂她在嘟囔什麼。
“好了好了。”嬴政關切地看著她,“荷華又做噩夢了麼?”
許梔在條件反射般的身體瑟縮反應之後,更讓她意外的是,自己的潛意識裡並不恐懼被嬴政這樣注視。
她沒有意識到自己是做噩夢了,那聲槍響太過真實,她好像清晰地感受到有子彈呼地從她太陽穴擦過去。
許梔嗯了一聲,下一刻,她又驚魂未定地被抱在了一個寬闊而溫熱的懷抱之中。
“你和你母妃一樣,每逢打雷下雨就害怕得想躲起來。”
許梔本身是不怕打雷下雨的,隻是夾雜著槍聲,她衍生出從來沒有過的驚懼。
“父王,”許梔抬眼霧蒙蒙地看著眼前的人,她搞不清楚自己眼裡的狀況,她隻覺得自己很悲傷,在這一刻,她好像哭儘了兩千年的不甘與無奈。
“父王你一定要好好地生活。”
這實際上是嬴荷華的話。
李賢回到鹹陽的時候,恰好遇到了蒙恬。
車軲轆忽然刹在馬廄前。
車上的男子斜著傾過身,朝他綻放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我等你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