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
許梔回頭看到的是嬴子嬰,想著應龍之前選擇進入他身體的事,不免有些擔憂。他應該是想不起來之前他與她的對話了吧。
子嬰年輕的臉上展現出一個長輩的關懷,許梔覺得這種和藹的麵容很違和,子嬰與她自己的接觸也不多,所以她無法產生太多劫後餘生的精神寄托。
直到子嬰的慰問言語中細數了多件她在韓國的事情,其中不少還是被人添油加醋地描繪過的。
什麼在刺客手中命懸一線。
從被燒毀的閣樓上逃生。
城樓上與韓王生死對決。
許梔看見鄭璃的表情由震驚轉為不可置信,愁容滿麵。
她直身起來與子嬰平視,“王叔說的很多地方都太過誇張啦。我可是大秦公主,他們不敢隨意動我的,韓國君臣也對我畢恭畢敬。一路上也挺有意思,哪有王叔聽說的事情那麼恐怖啊。”
許梔的語氣充滿了驕傲與自得,表現得完全不覺得此前的幾個月是受苦,甚至略顯天真地將這次意外當做冒險的玩樂。
聽到許梔這樣說,鄭璃半信半疑地將問句平息了下去。
就在子嬰對於嬴荷華的回答有些疑惑。難道是李斯與李賢身邊的侍從官員所言過甚以裝點自己的功勞,將事實說得過於離譜?還是說嬴荷華是故意掩蓋了一些事實?
子嬰清楚,就算因為秦強韓弱,韓國不敢拿她怎麼樣,但當人質絕對不會是輕鬆的事情。而且這些事件都是被侍從詳實地記錄下來過,韓國史筆總不會過於標榜秦國的人。
十歲的小侄女這樣說僅僅是為了不讓母妃擔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