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苧走近了赤厄,撩開冪蘺,露出一張如清水芙蓉的姣美臉龐。
她一雙明眸善睞落在赤厄的臉上……縱橫交錯的疤,層層疊疊,幾乎看不出他的本相。
“昨夜的水賊也是赤總主的人嗎?”雲苧聲音淡漠問道。
赤厄否道:“不是,但我知道是誰。”
雲苧看看隼夜,以及船上的所有人,最後對隼夜道:“有勞準備好酒好菜,款待貴客。”
一句話,表明了她不會跟赤厄走,但是會幫赤厄看診。
隼夜讓自己的手下放下武器,對赤厄揮手邀請,“赤總主請。”
赤厄打量絲毫不怯他的雲苧,忽然笑了,隻是他滿臉的疤,讓他的笑容看起來不光不令人愉悅,甚至還有些可怕。
……
一桌飯菜,很快就備好了。
但除了雲苧吃的大塊朵頤,隼夜和赤厄隻是喝酒。
“不知赤總主要看什麼?”雲苧邊吃邊問道。雖然有些失禮,但對他們這種江湖人來說,根本不算事兒。
赤厄放下酒杯,對雲苧道:“我的臉,可有再恢複的可能?”
雲苧並不意外他說的,其實從看到他第一眼,她就想到了,“我隻能說有會儘力而為。還有一個問題,赤總主是怎麼知道我的?”
“你曾經為一個半邊臉都沒了皮的女孩兒,恢複了容貌。”赤厄為海寇首領自然這海上發生的事,沒有什麼能瞞過他的。
雲苧明白了,可還是有些不相信,“難道我的醫術已經傳揚出去了?”
隼夜回道:“你這一路,不要錢給人看病,還各種疑難雜症,早就傳出去了。甚至有的船客,專門就是來找你看病的,看完後下一個碼頭就離開。”
“……”雲苧錯愕。
“昨夜襲擊你們的人,是夜叉古二娘的人,她也是來找你看病的。”赤厄對雲苧道:“古二娘有個天生癡傻的兒子,四處求醫。隻要聽說哪兒有比較好的大夫,就立刻要把人擄走,給她兒子看病,看不好便剝皮殺之。”
雲苧手裡剛夾了一塊清蒸海魚,幾乎透明的魚皮,看著就誘人,剛要準備吃,就聽到他說“剝皮”。
“啪嗒~”一聲輕響,魚肉落在了盤子裡。
隼夜補充,“剝皮後,再喂食人魚。很多人都是活生生被食人魚吃掉的。”
雲苧徹底不想吃魚了。
放下筷子,喝了一口湯,“如果是先天造成的,我就是有生死人,肉白骨的本事,也幫不了他。”
“生死人,肉白骨?那女先生,我臉上的疤?”赤厄眼神灼灼的望著雲苧。
雲苧點頭,“兩個法子。切了現在的疤皮,換新的。或者塗抹藥膏,但是時間會長一些。你所知道的那個女孩兒,是取了自己一塊好皮,換上去的。”
“如果不切皮,藥膏能把所有的疤都去掉?”赤厄問道。
“看你使用後的情況。”雲苧並不保證,萬一沒複原,他遷怒與她,或跟古二娘似的,把她給剝皮喂魚了。
“藥膏在哪兒?”
“我手邊現在隻有一小瓶了,應該隻夠給你抹兩天。兩天後其實也能看出藥效了。”
“行,你給我吧。”赤厄迫不及待的想要。
雲苧從藥箱裡翻出一個如水晶剔透的翡翠藥瓶,裡麵的藥膏也是透明的,緩緩流動,“洗完臉後再擦。”
“嘁~抹什麼藥膏,男子漢大丈夫,鐵骨錚錚,就應該直接把皮削了,換新皮。”隼夜倒是看熱鬨不怕事大,起哄激將赤厄。
赤厄也是老江湖了,豈能被他一兩句就改了決定。理都不理他,拿著藥膏就出了雅間。
雲苧在他出去後,稍稍鬆了口氣,對隼夜道:“這家夥太恐怖了,感覺如果說假話,會被他一巴掌拍死。”
“他可是十年前就進入先天武境的頂級高手。”不然,他怎麼會讓他登船。實則是他想打也打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