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不禁喜出望外,“他在哪兒?”
接過信打開……
這一看,頓時如被雷劈,渾身的血都凝固了一般,“他成了太監?”
“現在王貴妃的身邊當差。”楊軒淩把白賬本放回桌子上,“他時常會出宮采買,下次出宮的時候,會有人安排你和他見麵。當然,如果你不想”
“我要見!”柳姨娘眼神堅定,而且隱隱的淚光閃爍。
“好。”楊軒淩自己轉動輪椅走了。
剛出賬房門,就聽裡麵傳出哭聲。
楊軒淩抬頭望天,眼前閃過那個嬌人兒的身影,為什麼不等他回來?
這般自作主張的性子,回頭實要好好教訓一番。
……
“阿嚏——”雲苧忽然覺得鼻癢,打了個噴嚏。然後抬眼看向,站在船欄邊的船老板。
自上船後,她還沒見過他本人。所有的事,都是她和他的手下商量,最後由他的手下代為轉達。
原以為船老板會是個中年甚至是老年的男人。沒想到會如此年輕,也就二十多歲的青年。
他有一頭異於常人的黑色短發,十分精神乾練,青棕色的勁裝,一看就是個練家子。一雙鷹隼般犀利的黑亮眸子,仿佛能看穿人心變化,好歹善惡。古銅色的皮膚,是長年在海上曬出的,格外陽剛驁狠,五官深邃略顯粗狂,少了幾分精致之感。但側臉又格外棱角分明,深邃若峰。
“還以為你就弄個噱頭,沒想到這一個多月,竟然真就分文不收,還倒給送藥。”男人從腰間抽出一杆中長的煙袋鍋,沙啞低粗的嗓音,比他的外表看起來更成熟穩重。
雲苧不理他略帶嘲諷的話,問道:“下次停靠是什麼地方?”
“到終點了,敦峽府。”
“哦。”
“你到敦峽府做什麼?”
“我是一個遊醫,自然是四方行醫。”
“敦峽府最近不太平。”
“是嗎?這天下又哪兒有太平的地方。有人,就沒有太平。”
“嗬~”煙袋鍋輕輕敲擊船欄,一些灰白的煙灰,隨著微微的海風,落入海中。
雲苧抬頭看看已經西斜的太陽,已經不早了。
現在船上的客人越來越少,幾乎都已經到站下船,現在隻剩下十幾個。
而且都是男人,身強體壯的,應該不會來看診。
便整理桌上的東西,準備收攤兒回房間歇一歇。
確定自己懷孕後,身體上就開始有一些反應,時而有嘔吐的欲望,時而困乏的閉眼就能睡著。
船老板走過來,“彆急,給我也把把脈。”
雲苧:“你不用把脈,光看麵相就知道身體壯的跟牛一樣。”
“說不定有麵相看不出來的病症呢。”船老板還是坐了下來。
雲苧無奈,隻好按規矩打開了《行醫錄》,“姓名年齡,哪兒不舒服?”
“隼夜,二十六歲。暫時沒有什麼不舒服的。”
“……那,食欲怎麼樣?”
“還行,中午吃了一斤鹵牛肉,四個燒餅,兩碗海魚豆腐湯。”
“嗯。”雲苧一一記錄下,又仔細觀察了一下他的麵相,最後漸漸眯起了眼,盯著他的眼睛深處,似有一點血線在蠕動。
“手腕搭在手枕上。”雲苧仔細的給他診脈,發現他的心跳比常人要緩慢許多,又看了看他的眼睛,最後若有所思的從藥箱裡,取出一個空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