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晚都是一刀。

顏琪芮放棄掙紮，把自己後麵的安排一五一十的說出。

「滬市那邊請求公安部的援助，我答應過去走一趟。不過你放心，我的身體狀況早就和他們說清楚了，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

「半個月後，港城那邊的公海上，據說有一場拍賣會。裡麵有我感興趣的東西，應該也會去溜達一趟。」

「希望小學的事情，我暫時交付出去了。到時候抽空回來看看進度，應該也問題不大。」

方子傑看著她掰手指，一件件的數完要做的事情，麵上的神色越發冷凝。

「我呢？你的計劃裡完全沒有我。」

顏琪芮趕緊狗腿的巴拉住方子傑的胳膊，撒嬌道：「哪有嘛！你當然是最重要的人啊！」

「我想過了，反正這段時間你也有點忙，我總不能天天膩在你身邊吧？」

「到時候我趕緊把手裡的事兒處理掉，等你進組拍戲的時候，就能跟著你走了呀！」

方子傑挑眉：「你知道我要進組？」

「啊？」

顏琪芮完全屬於打胡亂說，沒想到還真說中了：「你要進什麼組？什麼時候進？」

方子傑無奈的揉揉她的頭，嘆一聲氣：「你應該知道，我不是一個純粹的藝術家。或者說，我對這個行業，沒有歧視，卻也沒有向往。」

「按我的想法，退伍以後就慢慢淡出這個圈子，做點閒散的事情，能多陪在你左右。」

「但……」

他深呼吸一口，似乎也覺得後麵的話，不知該如何出口。

「灣省有個劇組，想到我們內地借景拍戲。領導們覺得，這事兒有必要參合一下，就提出借景可以，但演員也要派幾個進去。」

「然後呢？」

顏琪芮眨巴著撲稜稜的大眼睛，覺得這事兒聽起來就不那麼美妙。

果然，方子傑兩手一攤：「人家也不可能什麼演員都要。最後也不知道怎麼選的，把我選上了。」

「你等等，演技比你好的人，應該不少吧？」

顏琪芮也覺得這事兒透著詭異。那麼多演技好的老戲骨不選，選了個方子傑？腦子沒事兒吧？

「估計是看上了我港城的背景。」

方子傑同樣很明白這裡的彎彎繞繞。

灣省人想借景，卻不想用內地演員，挑來挑去選了個『港城』的方子傑。內地領導研究半天，最後選擇妥協，反正方子傑是『自己人』，這叫肉爛在自己鍋裡……

這其中的勾心鬥角應該不少，但他們知道個結果也就夠了。

「那你想接麼？」

顏琪芮不問前景，不問責任，隻想知道方子傑自己的想法。

「其實拍個戲倒無所謂。我隻是想著，之前答應了你，跟你回老家一趟……」

「嗐！」

顏琪芮想著他那份隨時惦記著自己心意，不知道為什麼，眼眶忽然有點濕潤。

「又不是你失約，明明是我，答應了的事情，轉個頭就變卦。」

顏琪芮不敢說自己是身不由己。因為所有的事情，都是她自願的。

是她想活的更有意義些，不負自己的人生。

但還是那句，成全了自己，就辜負了別人。

無論方子傑和孩子們多麼體諒，辜負就是辜負，無可辯駁。

「老話不是說了麼，計劃沒有變化快。你又不是故意的。」方子傑將滿臉愧意的顏琪芮攬進懷裡，低聲安慰：「咱們往好的方麵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