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果聽了問話,先是紅了臉,然後就支支吾吾不肯開口了。
還是安容率先開局。
「我對另一半……其實沒有想法。」
「我覺得那種見一兩次,吃個飯,就敢去領證的人,才是真勇士!」
她豎起一根大拇指,然後繼續說道:「一輩子好長的。」
「我從小就沒有父母,不知道他們之間是怎麼相處的。但……以前我住鄉下,您知道的吧?」
顏琪芮點點頭,權當聽故事了。
「我家隔壁住了個寡婦。嫁了可能有個四五回了。」
「每次她都做著……所謂一個女人應該做的事情。」
「比如種地,做飯,收拾家務,給男人生孩子……」
顏果忽然出聲打斷:「哇,好厲害的。嫁四五回耶!這得長的多漂亮?」
安容搖頭:「並不。那女人操勞著所有家事兒,看上去比一般人還老一些,白頭發更是長了許多年了。」
「那……怎麼能嫁那麼多回的?」
安容嗤笑一聲:「嗬,你以為男人是什麼好東西?」
「有人給他們洗衣做飯,種地生娃,當祖宗一樣供著,難道不舒服麼?」
「僅憑這一點,無論這寡婦死了多少任丈夫,還是有人上門娶親的!」
「哇,這麼不怕死的麼?」
果兒去國外呆了一段時間,連思維方式都有點清奇。
但顏琪芮也不是什麼傳統女性,竟然一時間沒聽出這話裡的問題。
還是安容沒忍住,噗呲一笑,才讓顏琪芮意會。
「你呀,留點口德。」
「好好好,我不說了。」
果兒捂著自己的嘴,眼巴巴的又盯著安容,希望她繼續講下去。
「她第一次結婚的時候,我沒什麼印象了,大概是因為那會兒我還沒到鄉下。」
「反正記憶中,她相看男人隻有兩步。」
「先是媒人給她說說對方的條件,然後就是倆人約著去鎮上走一圈。再然後就辦酒了。」
「我一直不明白,她這婚姻的意義在哪。」
安容疑惑的歪歪頭,似乎這個問題到現在也沒個答案。
「地是她種的,飯是她燒的,衣服是她洗的……明明自己可以活的很好,為什麼要給自己找個麻煩呢?」
這問題考倒了顏琪芮。
她也跟著搖頭:「別問我,我個人來說,沒法接受這樣的婚姻。」
想了想,她還是決定跟這倆姑娘說說自己的婚戀觀。
「婚姻這東西很玄妙。」
「如果我們將動物性的繁殖本能,定義為愛情。那婚姻的社會屬性,就是除了愛情之外的其他社會因素。」
「比如男女在物質生產和人口生產上的分工。」
「說白了,就是一個人負責掙錢,一個人負責生娃養娃。」
「女人因為天生的基因,決定了要承擔生孩子的任務,好像很多事情就莫名其妙的處於了弱勢。」
顏琪芮嘆息一聲,然後繼續說道:「我能理解社會帶給女性的壓力,但我不認為順從是唯一的解決辦法。」
她將目光轉向果兒:「我和你爸就是個例子。」
「我知道自己是什麼性格,也清楚自己的缺點。」
「如果沒有遇到你爸這樣一個人,能吸引我所有的注意力,還願意分擔我身上的責任……我想我不會選擇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