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你聽我說完。」
那人拿起酒瓶,噸噸噸的灌了幾口,才繼續說道:「這婦女一鬨,就引了好些人聚集。
你們猜怎麼著!這些都是失蹤者家屬!」
「他們也上派出所報案了,但這親人失蹤,誰能甘心呢!所以總有一部分人,還死活守在火車站附近。
這一個人鬨起來,他們不也就跟著鬨了麼!」
顏琪芮大概聽明白了:「派出所那邊怎麼說?」
「能怎麼說?
這車站天天人來人往的,他們也沒辦法呀!」
桌前的幾人都開始嘆氣,倒是那位大姐忽然說道:「我錯了,早知道出了那麼多事兒,我今天就不該跟人吵架來著。
說不準那女孩也是誰的家屬呢!」
顏琪芮卻暗暗搖頭:大概率不是。
那女孩就算不是公安,應該也是別的相關職業。
有些特殊氣場,賊能感應,同行也能感應。
不說別的,就算顏琪芮那時並不在警戒狀態,但能把她冷不丁的從三輪車上拽下來的人,也不會那麼簡單。
「放心吧,我今天沒找到接我的人,明天應該還會去火車站看看情況。
到時候如果再遇見那姑娘,我幫您道個歉。」
顏琪芮笑著打斷這突然沉默的空氣。
「好好好。
哎,不對啊!最近那片不太平,你一個小姑娘家的,還是不要自己去了!」
大姐好心的交代著。
「我會注意安全的。」
兩人認識的時間畢竟不長,所以勸了幾句後,倒是沒繼續往下聊,幾人轉而說起了工作上的事情。
「老馮家又出什麼事兒了?」
大姐撈起一根串串,然後跟身邊人打探:「我今天這不才回來麼,就聽他家又是哭又是鬨的。」
「嗐,廠裡的效益不好,老馮他們這樣領補助的人,哪有什麼好日子過喲。」
那人感嘆一句,才接著說道:「你說咱們都是國有企業,憑啥有的鋼鐵廠就吃香喝辣,咱們就可憐巴巴的?」
「老馮當年也是八級焊工,就算現在乾不了重活了,那不也是因為廠子出的事兒麼!怎麼就動不動斷了別人的補貼呢!」
另一人插嘴:「也沒說斷,就是現在效益不好,要減一部分而已。」
「他家就他一個掙錢的!老娘還臥病在床,現在減了他的補貼,你說一家人該怎麼活?」
「什麼怎麼活?
你看那些下海經商的,誰不富的滿嘴流油?」
「那他一個殘疾人,能做啥麼!」
兩個人說的有點上頭,大姐趕緊出聲打斷:「哎哎,老馮的事情,你倆吵什麼吵!」
「不過他確實可惜了。
明明那麼好的技術,現在也沒用了。」
「什麼技術啊?」
顏琪芮前段時間正好想打點小東西,聞言乾脆插嘴問了一句。
「鉗工主要是加工形狀複雜,或者高精度的零件的。
馮師傅以前是咱們廠的八級鉗工,是這個!」
大姐比起一根大拇指,然後嘆氣:「可惜前幾年,他的腿在工作的時候,被意外砸傷,現在已經沒法在廠裡工作了。」
「不是,腿砸傷跟手上活兒有什麼關係?」
顏琪芮挑眉,覺得這事兒有點說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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