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安全樓梯,真的名不副實。
沒有防火門,沒有一米以上的寬度,讓濃煙整個瀰漫在窄小的巷道中。
顏琪芮從空間中摸出一遝口罩,給自己戴上以後,又塞了幾個在隨身的小包裡,就往深處走去。
爆炸聲越發響了,但除了這聲音之外,她竟然找不到任何人發出的呼救聲。
顏琪芮心下微沉,又把剛剛自己澆了水的棉被拿出來,蓋在身上,繼續往前探索。
大概是因為走過一次的緣故,這次的顏琪芮很快又回到了負一。
實驗室已經破爛的不成樣子,但她同樣欣慰的發現,自己邊搜邊收的行為果然是正確的。至少現在的爆炸力度,比想像中少了許多。
再往上,就是地麵了。
她提高警惕,隨時注意掩體,小心翼翼的潛伏出去。
果然,實驗室的範圍還沒出,就見到了許多持木倉的米國士兵在附近巡查。
不過真不是她看不起他們,而是就這樣的防守力度,還真不被她放在眼裡。
心裡有了盤算,也算鬆了口氣。
顏琪芮沒在往外繼續探索,而是一溜煙兒又紮回了實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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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閉的安全室內,顏琪芮一走,兩位教授就陷入了沉默,在沒有剛剛討論的勁頭。
好一會兒,那猶太籍的科學家才開口說道:「沒想到我們為了人類的文明奮鬥了半輩子,最後竟要埋骨在這樣的地方。」
「你說,許多年後,還會有人知道我們的貢獻麼?」
聞教授明顯更理想主義一些。
她淡淡的回應:「有沒有人知道又如何?我隻是可惜,咱們那些試驗數據明明已經做到了最後一步。」
「要是一切重來,又要浪費多少人的心血?」
「嗬……」
也許是話題過於沉重,猶太籍的科學家又轉移了話題。
「那個小姑娘是你什麼人?她出去還會回來麼?」
此時聞教授已經不認為自己還有生存希望,所以說話也不再遮掩:「她是我們國家派來保護我安全的人。」
「那麼小?她成年了麼?能保護你什麼?」
剛剛聞教授和顏琪芮說話,都是用的中文,所以那猶太籍科學家,還不知道顏琪芮都是有娃的人了。
聞教授也沒心思跟他八卦這些,隻是微笑:「她很厲害的,這段時間陪在我身邊,也解了我許多寂寞。」
「希望她是個真有本事的。能逃出去,那也算一件好事兒。」
猶太籍的科學家,並不認為顏琪芮會再次返回,但想到一個這麼年輕鮮活的生命,能活下來,對他們而言,也算一種欣慰。
「哎,她也是個執拗的人。隻要她沒出事兒,應該就會回來的。」
聞教授畢竟和顏琪芮也相處了那麼久,對她的個性還是比較了解的。
但眼下也是生死存亡之際,人性又會如何,誰也無法保證。
倆人原本也不熟,現在說了這麼幾句,氣氛再次沉默下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在這種密閉的環境裡,時間似乎過的額外的漫長。
聞教授他們心裡已經千思百轉了無數念頭之後,忽然門口傳來響動。
「聞教授,你們還好麼?」
顏琪芮扭動大大的輪盤,再次回到安全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