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一個中年婦女,頭發披散,趴在門口的石梯上,哭的聲嘶力竭。
旁邊圍觀的鄰居已經有些見怪不怪,甚至在圍觀的同時,還抱著自家的飯碗,悠閒的吃著早餐。
「出什麼事兒了?」
顏琪芮手裡抱著孩子,又長了一幅人畜無害的臉,隻是隨意搭腔,便有人跳出來給她解惑。
「那女人是這戶人家的嫂子。哎喲,要我說,這老頭子也不是個東西!」
「你知道麼,這房子原本是人家兄弟倆的。但這老頭獨自貪了不說,還狠心要害自家侄兒坐牢……這可真不是人吶!」
「坐牢?是那老頭陷害的?」
顏琪芮好奇寶寶似得追問,倒讓那搭腔的鄰居有些啞然:「那倒不是。聽說是他家侄兒和一個女同學好上了,女方家說要想結婚,就得有房。不然就讓他侄兒坐牢去!」
顏琪芮眨巴眨巴大眼睛,更是困惑:「那不是他侄兒自己人品不佳麼?」
「嗐,都是親戚,怎麼能見死不救呢!」
鄰居還振振有詞。
「那要怎麼救?將自己的房子讓出去?」
顏琪芮就納了悶了,這世界上怎麼那麼多慷他人之慨的人呢?
這要真掄到他們自己身上,怕是比誰都鬨的凶,現在怎麼就有臉說別人狠心?
「反正他就是一個孤寡老頭,現在還不對侄兒好點,死了以後連個摔盆的都沒有!」
鄰居振振有詞,仿佛說的是什麼真理。
「喲,您這麼說可就不對了。主席老人家都說了,要反對封建迷信。怎麼?您還信摔盆那一套?」
顏琪芮聲音拔高了幾分,頓時讓整個場麵都安靜下來。
「誒!你這姑娘怎麼說話的?!我們可沒那麼說啊!你別胡扯!」
鄰居怕了,順勢往後麵縮了縮。
「別走啊,咱們繼續掰扯掰扯。」
顏琪芮做出要拉她的手勢,這人跑的更快了幾分,一眨眼功夫,便躲進了人群。
「誒,這位嫂子,您繼續。別停啊!」
顏琪芮見場上忽然安靜,又對著剛剛還在哭嚎的女人說道。
「你,你是什麼人?」
「我就一看熱鬨的!不過您有什麼委屈,也給大傢夥說道說道不是?光哭有什麼用?人家大門一關,聽不聽得到還是兩說呢。」
顏琪芮這話,讓人迷惑。
那女人低頭想了想,竟然認同了這個說法,乾脆一把胡嚕開黏在臉上的頭發,對著大傢夥訴說起來。
「我家那口子,是這家的長子長孫。後來我公爹,帶我婆婆出門的時候,意外身亡了。」
「就因為這,那女人便帶著她的孩子,霸占了我們家!」
「我家那口子,當年也還小。他為了不被那陰毒的女人害了性命,遠遠的避開了。」
「可,我家現在是真沒法子了,又知道國家已經把宅子發還,就想請這血脈至親幫個忙!」
「結果你們也看見了!人家是連門都不開啊!這不是生生要把我們逼死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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