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嬸倒是很想上去再扇顏果一巴掌,但現在人多,再加上晚上還要開大會,才能決定他們是否能搬出去的事情,所以並不敢惹事。
倒是那位姓羅的中年人開了口:「衣服,被褥這些東西確實是咱們的必需品。要是什麼都不拿,我們在外麵也過不下去。」
「不如這樣,你算算大概值多少錢,咱們用錢換可以麼?」
「嗬,你光用錢去買來看看?」
果兒鄙視的看他一眼。
這年頭,買東西可不隻是用錢而已。像布票,棉花票這些東西,可是比錢更值錢。
「我們也知道是占了你們的便宜,但……這不是逼不得已麼?」
顏果擺擺手:「別跟我拽文。你們非想要這些東西也可以,開出個價來吧。」
「這,這我們手裡的錢也不多……」
顏果才不信這個。
別看他們都是臭老九,但以前這些人也都是城裡人。現在雖說落了難,但穩定下來以後,還是會時不時的接到家人的接濟。
他們在這個院裡困住,也沒什麼花錢的地方,手裡肯定是有些積蓄的。
「算了,懶得和你們扯皮。一條被褥十塊。一件衣服五塊。想要的就把錢準備好。不要就算了,怎麼來的,怎麼出去!」
這價格實在不算低,但要是沒票的情況下,到黑市攢一套,隻會比這個還高數倍。
所以要離開的幾人嘀咕了一陣,就同意了這個價格。
「你們把要帶走的東西整理出來吧。咱們也統一算錢。」
果兒沒留下等他們墨跡,說完就回了自家小院。
看著倆弟弟還沒心沒肺的玩著自己的腳丫子,也隻能輕嘆一聲,開始給他們做飯。
一小時後,顏果請大壯娘過來幫忙照看兩個弟弟,自己又返回知青院。
「怎麼樣,要帶走什麼,想好了麼?」
幾個男人都比較乾脆。
除了一件外套,一條褲子,以及一條薄被之外,並沒有多選。
反而他們自己原本帶來的那些破爛被褥,倒是被打包整齊的擺放在一邊。
「行。算錢吧。」
果兒一邊說著,一邊翻看他們要帶走的東西。結果還真翻出點別的來。
牛嬸子將她新做的一套nei衣,塞在原本的行李中。看樣子是想夾帶出去的。
「這是什麼?你們知識分子那話怎麼說的來著?」
「不問自取視為偷。你曾經的學生們,知道你是這種德性麼?就你這樣,做老師真的不會帶壞我們小孩子麼?」
果兒這話簡直堪比尖刀,捅的牛嬸子臉色發青。
但她在鄉下磋磨了幾年,早就丟掉了曾經的臉麵。所以短暫的尷尬過後,她也理直氣壯起來。
「咱們女人用的布料就比男人少,我多帶一套小衣怎麼了?這不是正該的麼!」
「再說了,這可是咱們女人家私密的玩意兒,你留著有啥用?難不成還指望著以後給你那重傷的娘穿?」
果兒聽不得這個,她像個炸毛的小貓,跳起來反駁:「我就是扔了,也不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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