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七和月月,並沒走到一起。不知道是顏琪芮那番話太戳人,還是這姑娘自己想清楚了,反正趁著月份不大,找熟人將孩子落了,現在還被家裡送去了外地。方老七糾纏了幾次,不但連人都沒找到,還差點被打。
方桃花又帶孩子回來過幾趟,但自從娘家跟她哭訴沒錢沒糧之後,就再也沒回來過,連去鎮上找她,她也躲著不見人。
方子康的轉正倒是真批下來了,但席麵終究是沒辦成。他自覺在同事麵前丟了麵子,近期也不怎麼回家。
那方荷花也開始相看人家,可惜見了幾次,不是嫌棄別人條件不夠好,就是別人看不上她,折騰了好一番,卻把自己名聲弄的越來越差……
這一件件糟心事兒,讓方老太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歲,天天閒著沒事就坐在院裡哭爹喊娘,說自己這日子過不下去了,孩子們都不孝順,還不如生下來就溺死……
她越是罵的厲害,家裡人的心越散。
這明明都入冬了,別家已經燒起了溫暖的炕窩,而她家別說過冬的柴火,連日常用的都不太夠,常常隻是熬一鍋米糊,然後扛一天。
時間長了,別說家裡幾個孩子都餓的麵黃肌瘦,連一貫沒什麼地位的方老四,都起了分家的念頭。
當然,分家是不可能分家的。要是唯一肯乾活的老四也被分出去,那這個家更是連糊糊都吃不上了。
遠在海市的顏琪芮和方子傑,並不知道這些。
emmmm……
就算知道,他們也不太關心。
經過兩周左右的休養,方子傑被允許出院了。當然,這是因為軍醫院離的不遠,又考慮到兩口子難得見麵,要多給點相處時間,才特批下來的。
方子傑是想自己上樓的,卻被幾個戰友大呼小叫的用擔架扛回了宿舍,進門差點認不出來。
其實顏琪芮還真沒怎麼折騰,但她人住在這兒,每天又要在這做飯洗衣,自然多了許多生活氣息。
板床太硬,她怕方子傑休息不好,就讓後勤的孫安給淘弄了些棉花來,自己又從空間找了件羽絨服拆了,弄得宣宣軟軟,看上去就舒服的不行。
為了方便病人吃飯看書,她還找人打了個小炕桌,往床上一放,倒是很有點意思。
床頭櫃上的陶罐裡,插著兩枝臘梅,書桌上整整齊齊擺著方子傑曾經的一些書籍……
幾個戰友看得咂舌,沒那麼多形容詞表達內心的感慨,隻不停的衝方子傑投去羨慕的眼光,嘴裡還不停的道:「你這樣才像個家嘛!」
方子傑心裡也暖暖的,有點嘚瑟,又有點舍不得。
他知道,自己好的差不多了,顏琪芮也該走了。而這樣的溫暖,也終歸不屬於他。
「謝謝大家幫忙,晚上一起來吃個飯吧?」
顏琪芮招呼著方子傑的戰友,她這段時間備的菜不少,做個席麵還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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