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沒見過打架都打的這樣清新脫俗的,一時間,大家都傻了,隻能張大嘴呆呆的看著。
張小幗似乎也被刺激的不輕,這打也打不過,罵也罵不贏,乾脆放聲大哭起來。
一邊哭,她還一邊說:「我要去鎮裡告你!你欺負知青,辱罵黨和政府,就是壞分子!」
顏琪芮卻噗呲一下笑了起來:「我怎麼欺負知青了?剛剛是你說我們都是泥腿子吧?看不起勞動人民的,能是什麼好東西?你要告,我還要告你呢!」
張小幗驚呆了,嚇的打了個嗝:「我,我剛剛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什麼意思,說來聽聽啊?」
顏琪芮還沒接腔,倒是劉紅梅又跳出來挑事。
「我,我……」張小幗被逼的沒法,兩個眼珠滴溜溜的亂轉。忽然她看到果兒,便指著她說道:「我是說她!」
「我剛剛隻是表達的不清晰。我想說的是,她說話太土,不是看不起你們的意思。」
顏琪芮擺出一副:我就站在這,靜靜的看著你瞎掰的姿態,聽她還能扯出什麼花來。
「你們看,我們城裡都說,偉大的祖國母親,親愛的媽媽……你們見過誰說,偉大的祖國娘?親愛的娘?這不是笑話嘛!」
張小幗越說越覺得自己有理,乾脆拍拍屁股從炕上爬下來,站到離顏琪芮更遠一點的位置,繼續叫囂:「我這可是為了國家的教育儘心儘力,要不我還不想指導這麼個鄉下丫頭呢!」
「你過來!」
她指著果兒喊:「你給我道個歉,我就不追究你娘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人的事情了!」
果兒有點意動,卻被顏琪芮一把按住:「怎麼?想了半天,就掰出這麼個藉口?」
說著,她緩緩的走進張小幗:「你當我聾麼?剛剛你還說,我們都是泥腿子,一點法律意識都沒有呢?怎麼著,法律就是規定人喊娘還是喊母親的?」
「還有,如果我記得沒錯,你們知青是到農村來,接受貧下中農的再教育的吧?怎麼?你是資本家還是地主婆?這麼看不起我們,怎麼對得起黨的教導?」
不就是扯虎皮瞎掰麼,在這點上,顏琪芮也並不怕什麼。
而張小幗確是真的怕了。
她真實的生活在這個年代,對於被扣上資本家的帽子有多嚴重,是深刻了解的。隻見她仿佛被雷劈了似得,呆愣在那,眼淚不受控製的往下流。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我錯了還不行麼!」
此時鬨的大了,房間裡又衝進來兩個男知青。
顏琪芮認得,黑瘦的那個叫任慶展,另一個高高大大的叫齊新翰。平時雖然沒怎麼和他們說過話,但他倆相對來說,還是比較講理的那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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