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教授仔細回憶,搖頭說:“核冬天或許在核戰爭爆發最初的時候,是存在的,但是經曆了三百年的沉澱,核冬天漸漸回暖了。”
李教授點頭:“你說得也有道理,那我再拋出第二個問題。三百年以後的末世,是否還存在光合作用?”
還沒等路教授回話,李教授就擺手自嘲說:“怪我沒留意,腦子想到啥就說啥了。既然是沒了核冬天,陽光也該可以透進來了……”
路教授卻是搖頭打斷他說:“老教授,其實太陽在經曆了那場風暴後,可能已經被毀滅了,要不是人類發射一顆人造太陽升空,恐怕三萬年以後的嬰兒,根本就不知道太陽為何物?”
“那就是連光合作用都沒有了啊,植物怕是難以成活。”
路教授點頭,心裏嘀咕:木頭都開始逆生長了,哪裏還能有什麽光合作用?
植物素來向陽而生,逆生長後,就說明了太陽已經不複存在。那植物,就隻能向著地下水而生,這屬於再正常不過的大自然規律。
昨天在遊戲裏掘地三尺地挖木頭,本以為是一樁天方夜譚的事情,在現實裏是不可能發生的,但被李教授揉碎了末世理論後,再細細分析推測:這種逆生長的現象,其實是末世裏裏最普通的現象!
“那還有其他嗎?”路教授是越來越被這位李教授深不可測的知識庫所吸引,沒成想自己真找對了人。
李教授伸出右手,習慣性地摸向右側,卻是空空如也,路教授識趣地去打來一杯白開水。
李教授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整了整思緒才繼續說:“既然植物都不能進行光合作用了,那氧氣就會減少,那時候人類將瀕臨滅亡。”
“說起人類即將滅亡,李教授我插一嘴。”
“你說。”
“按照正常的思維方式,沒有了光合作用,就沒了氧氣。沒了氧氣,人類就沒了賴以生存的環境,死亡是必然的。但是,老教授啊,您可別忘了,在咱推測之前,隔了三萬年。您老覺得,三萬年以後,這套正常邏輯,還正常嗎?”
李教授摸著自己花白色的山羊胡子,點頭說:“路教授說得也是,科技發展了三萬年,即便是被核風暴碾碎了一切,但文明始終是存在過的,我相信以人類的聰明才智,一定已經發現,能代替光合作用的東西,來製造屬於自己生存的氧氣了吧?或者想得更加匪夷所思一些,人類經曆了三萬年的進化,你我都難以想象,人類的呼吸係統是否還和現在一致?”
還是一樣的吧?起碼自己在遊戲裏沒發現不同?
不過第一天遊戲,倒是沒有留意空氣裏彌漫著什麽成分?
要不要第二天趕早,去吸一袋子空氣回來,分析其化學成分?
想到這不禁覺得好笑,那荒蕪之地,哪裏來的實驗器材,供給自己拿空氣來做化驗?
再說了,如若空氣上有什麽不同,除開化驗這條路之外,還有一條更加簡單快捷的路可走,那便是自己的鼻子!
吸了小半輩子的空氣,有沒有氧氣或者其它亂七八糟的有毒氣體,自己還能判斷得有誤不成?
即便是自己判斷錯了,那身體呢?它能承受得住嗎?
“我猜不準三百年後的末世,是否真會氧氣匱乏,但我隻能說幸存者生存得好好的,沒見著有呼吸困難的人,或者呼吸道感染的病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