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丁老二都一副好嘴臉好脾氣,話也不多,現在,疾言厲色起來,那氣勢,還真有些嚇唬人。
康家老小愣怔片刻,之後便哭的哭,動手的動手。
推搡之間倒是很有分寸,丁家四人被推出鋪子,卻都沒受傷。
“老婆子,去將婚書取來。”一直沒參與口水戰的康老頭沉悶開口。
就等著這一句的康婆子眼色一轉,快步往回走。
與在鋪子裡不同,這鋪子外的巷子裡來往行人不多,但也零零散散的不少。
見兩家對弈,下意識就站不遠看的梯式增加。
“三位賢侄,這事是我康家對不起你們,你們家,咱家閨女是真沒法去,要怪要恨,你們就怪我,恨我。”
相對女人們,康老頭的格局要大不少,出口就是道德綁架。
“怎麼回事”
有與康家相熟的老者走近。
“唉!”康老頭長籲:“之前給我家閨女訂了門親,卻不想這娃壞了腦子!按道理,兩姓隻好不能違,可我家閨女從未吃過苦,實在是不忍看她跳火坑!”
他沒說現在的丁家什麼模樣,更沒提自家想要退婚卻不想歸還手禮,就說這位差點姑爺傻了。
“丁家賢侄,是叔對不起你家。”轉頭衝丁老二就跪了下去。
男兒膝下有黃金,他這一跪,縱有再多不是也該給予原諒,何況他會提出退婚的主要原因是你家娃兒傻了。
生病受傷這些事沒人能夠預判,按道理,既然丁了親,就該信守承諾,特彆是在對方需要時。
然而,道理並不能阻止人性的自私。
他一個父親,不忍毀壞女兒一生無可厚非。
猛的抬手扯住丁老二,不讓他上前,丁雪微天真一句:“康爺爺這是覺得我們丁家沒人了,好欺負,便是讓你毀了名聲也不敢說什麼?”
篤定丁家幾位會慌張攙扶的康老頭臉色有點難看,等著老頭子收拾丁家的康家大小錯愕。
丁雪微抬手,指向被拉壯丁的婦人:“這位嬸兒可以作證,我們家已經答應退婚了。”
“對。”丁老五衝老者端端一禮:“我家並非不知道理的人家,彆說我四哥受了些傷,便是沒事,你們反悔,我們也不會糾錯。”
“又想退婚又不想退還手禮,這是什麼道理?”丁雪微毫不客氣地詢問:“康爺爺是覺得我家人都是沒口葫蘆,你說什麼是什麼,這麼明晃晃的臟水也會受著?”
老者看向康老頭的目光帶上了懷疑,被丁雪微懟了的康老頭一時轉不過彎。
沒人搶著拉他起身就算了,一個小輩還一次次無禮頂撞長輩。
問題是,她還一說一個準。
“雪薇,大人說話不要插嘴。”丁老二就跟康老頭肚子裡的蛔蟲一般,反手將人推到背後。
“康叔,不做親家也能是朋友,先起吧,哪怕不想歸還手禮也沒關係,地上臟。”慢條斯理地,他上前托起康老頭。
康老頭是不想起的,可丁老二這麼說,他若是不順著起身,還不得將不要,臉坐實?!
“丁家賢侄,你們誤會了。”康老頭艱難扯出個笑:“來,我們進門說。”
“進去是想關起門打人?”丁雪微露出個頭,驚恐萬分:“二叔,彆去,之前就被打出來了,再進去,又得挨打,你看。”
丁雪微話說得又快又急,康老頭整張臉都黑了下去,而康大嫂,康二嫂兩位,一陣錯愕,等想起來要阻止時,丁雪微袖子都擼起來了。
“這一家人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