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這?”
陳安不知所措。
丁雪微原本舒展的麵容突的糾集成團,開口時聲音儘是忐忑小心:“如今糧食緊缺,我們若將捕來的鳥雀拿到城裡售賣,多少會引起不滿,村裡跟大家見天吃,都有些怕了,就請叔伯們幫幫忙。”
彆人吃糧都困難,你們抓的鳥雀卻多到吃不完賣錢···主要是能賣的太多。
彆人買糧都得一而再地考量,你們卻白撿大錢。
天生地養的東西,你有本事抓來就是你的,可這月泉村人過於有本事了些!
去年是豬牛野驢野雞野兔,今年是竹蟲鳥雀。
儘管你得到的回報是因為你努力,可總有些懶惰又嫉妒彆人能夠過得比自己好的人碎嘴。
陳安一群人都很關心丁雪微,丁家,月泉村三個字對他們來說頗具吸引力,丁雪微這話頓時就讓他們想起府裡對紅薯藤的褒貶話題。
丁雪微努力種植出的紅薯,在讓人意外之餘有的不止感動,更多的是懷疑,懷疑一個孩子怎麼會有那樣大的膽子購買不知道的果種,懷疑她不求回報的情操是否彆有目的,更懷疑她背後有什麼大人物,這才能夠接連開墾。
“陳伯伯,你過來,我與你說個事兒。”不待陳安點頭應下幫忙消耗的大事,丁雪微便神秘兮兮地將人扯到了一邊。
陳安此次帶來的不止體形碩大的石斑,更有些海邊常見的魚鮮貝類,因怕她無法儘快吃完,卸車時,這些放置生鮮的大木桶被整個卸下,而怕她不懂,陳安還特意提醒她不能加水換水。
他們能成功將生鮮送達城府,其最根本原因就是沒有在運輸途中淡化海水,更換海鮮原本習慣的鹹度水質。
他們沒提運送生鮮的技巧,言行裡卻將秘密透露!
“去年,我在臨海縣時,偶遇一位賣魚老者,那老者擔著漁獲走街串巷地叫賣。”在臨海縣挑著魚賣的漁夫可不少:“你猜,那老者賣的魚,與其他人賣的有何不同之處?”
陳安滿臉懵:“?”
此時,他腦子裡還是幫丁雪微解決鳥雀這一煩惱大事。
“他擔的魚都是活的,放進水都會張口呼吸,短時間裡不會死。”丁雪微主動給予答案。
陳安更懵了:“呃?”
“那老者脾氣倔,每每要價都比彆人多兩文,因此,他的漁獲總是在彆人銷售殆儘後才開張。”在陳安愣怔不知所想的目光裡,丁雪微大言不慚地編織謊言:“我們姐妹出攤時老者就出攤了,我們收攤他還在走街串巷。”
突然的,丁雪微流露出一絲羞赧:“我總愛多事,與那老爺爺碰麵的機會多了,話也就沒了遮攔,老爺爺並沒怪我多事,而是自信地表示,他的魚,夏天能離水存活一兩天,冬季能超過五六天。”
“生鮮離水沒多久就會死,就是貝類也難有活過兩天的,那時我們家已經在臨海縣一些時間了,他的話我自然是不信的。”
話到這裡,丁雪微一副難堪樣。
頓了頓,刮了幾次鼻子,這才鼓起勇氣的模樣:“我自來就好奇心重,不信的話總想一探究竟···”
到底怎麼探究的她沒說,就她那極度心虛的樣子,估計是不怎麼光彩的。
“他綁魚的方式與彆人不同,彆人是直接將穿鰓懸掛,他則用穿過魚鰓的繩索固定魚尾,將魚禁錮捆綁成弓形。”
“不同於旁人的栓魚手法,就是我能想到的延長漁獲壽命的辦法。”不甚自信的,她撓撓頭。
如果說,之前的陳安是滿心鳥雀,那這一刻的他就是滿腦子弓魚技術。
他不敢說多了解麵前小姑娘,但從基本的接觸裡肯定了這小姑娘說一是一,從不大話的憨實品質。
“可以示範示範嗎?”陳安神采奕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