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姐不喝完決不罷休的目光中,盼娣隻能再次張口,可在接連喝了兩大口後不管丁雪薇怎麼威逼利誘她都不在張嘴。
丁雪薇能將瓶口懟到孩子口邊,卻不能掰開孩子嘴巴硬灌,無奈的,隻能縮回手,擰緊瓶蓋。
咂巴著嘴,盼娣表情有些奇妙:“大姐,這東西開始喝時怪怪的,多喝兩口後卻有些好喝了,你那裡撿的,我去守著看看能不能在撿一個。”
嚴重懷疑自己被暗示了什麼的丁雪薇:“·····”
正視著丁雪薇的盼娣,感受到她瞬間凝滯的氣息,忐忑的伸手撓頭:“我真是太天真了,這東西一看就價值不菲,大姐你能撿到都是運氣,哪裡來那麼多等著我去撿!”
“知道就好。”硬邦邦的,丁雪薇說。
心裡其實還想去碰碰運氣的盼娣:“·····”
姐妹倆大眼瞪小眼地瞪了幾秒,有點不自然的丁雪薇打破這詭異氣氛:“這山包上沒可以吃的東西,這瓶酸奶勉強能讓咱們維持過今晚,咱們早點休息,爭取明兒早些上路。”
丁雪薇說走就走,臉色一下變得難看的盼娣卻一把將她拽住:“今年大舅奶奶都沒往家裡送桃李甸梨。林地,山包上就算有過吃的,恐怕也早被采摘乾淨了!”
在自家大姐看過來的目光中,盼娣極其懊惱:“我真是笨,居然現在才想到這事兒,讓大姐白累這半天!”
覺得自己又被內涵了的丁雪薇再次無語。
賦稅重,尋常百姓家除去夏稅秋糧,所剩無幾。
林地,山包間的野果,野菜自然都成了維持生計的重點。
而今年,可謂災禍連連,秧苗插上沒多久就是接連的綿雨,半數秧苗枯黃病死,待稻穀開花,又是大半個月的細雨,半數穗子都沒長成。好不容易熬到收成了,大雨一天不落,那所剩無幾的收成就這麼黴在了田地裡。
今年,田地裡是基本絕收。
就今年的情況,這大舅奶奶沒上門討糧食已經很不錯了!
盼娣口裡的大舅奶奶,是繼奶奶的娘家大舅媳婦。
小說裡的盼娣算得上書香門第,祖上出過官員,不過,除了那給老丁家創造過輝煌的太太太太太爺爺外,以讀書為主的老丁家在沒生過什麼好人才。
盼娣爺爺更是到四十了才考上童生!
小說裡的丁家因想要養出才子,對讀書的孩子的婚事特彆重視,有著十五之內童生二十不娶,過了十五還拿不到童生之名的立即相看的家條。
丁爺爺那代隻有他一個獨子,而智商不咋地卻又不肯認輸的他到了二十也不肯相看,直到一年後與盼娣那與家人流散的奶奶相遇。
跟盼娣奶奶有交情的人,都說盼娣的親奶奶是一個知書達理很有書卷氣的溫潤女子,可惜這十分得丁爺爺歡心的溫潤女子沒能跟丁爺爺白頭偕老,而是在跟丁爺爺成婚後的第四年難產去世。
失妻之痛讓丁爺爺決定終身不娶,然而,麵對逐漸長大的兒子,日漸老邁的父母,在發妻逝世後的第五年,他違背了誓言。
對於丁爺爺的前後兩任妻子,丁老太爺跟丁老太太都十分欣慰,雖然兩個媳婦性格不同,但脾氣都非常好,都十分有孝心,十分懂得經營家底。
書裡說,這繼奶奶跟娘家關係頗好,不止對娘家娶進門的兒媳婦關愛有加,對娘家更是好得沒話說,而那大舅奶奶也頗會做人,春時的野菜,夏時的瓜果,秋後的米釀,那是年年不落。
繼奶奶對她們姐弟也很是公平,但凡娘家送的東西都有她們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