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丁老二開口之時,她是有好好幫忙改造孩子的想法的。
丁老五都能彆過性格,何況婉儀。
不管怎麼說,太過愚蠢的堂妹也會影響她們姊妹。
現在,那句天生壞種又不由衝入心海。
婉儀這小姑娘,不止教育問題,最嚴重的是她本身的性格問題!
這種滑頭沒底線,又自以為聰明,無法接受批判的玻璃心小黑茶性格,實在不招人喜歡。
“···叫雪薇姐。”
小姑娘滿眼淚含不住了,劈裡啪啦直往頰邊滾。
癟了癟嘴,深吸幾次也沒人理會後,哽咽出聲:“雪薇姐。”
“嘖。”丁雪微咋舌。
“我真夠可惡的。”
這話,她說得並不大,就是相隔不遠的肖寧都沒能聽清。
低眉順目的王遠,默然片刻還是不忍。
“小姐做得已經夠好。”
“···是嗎?”丁雪微撩起眼皮,微偏著頭看向他。
王遠默默蹲下,視線與她齊平,不委屈她仰頭。
丁雪微做起事來一向都忘我,婉儀的小動作,就連注意力沒有落在橡膠上的肖寧都沒有發現。
她嘴上說著狠話,眼裡透露著不喜,可行動上並不是這樣的。
“小姐,您也隻是個孩子。大人都做不到的事,您無需感到壓力。您儘心儘力就好,結果如何,那是造化。”
她是懂事,是聰明,可她隻是個孩子,孩子,本該處於學習階段,做不好什麼都是應該的。
而教了,儘心了,最終婉儀變成什麼樣,她都無需負責。
王遠很認真,丁雪微意想不到。
她從未想過,自己在王遠心裡是如此高尚高大的形象!
斂了眉眼,她緩緩點頭。
“王叔說的是。”
“咱做一個小弓,將這薄膜蒙上去。”
薄膜是用來做什麼的,隻有她知道,當然,也就這會隻有她知道而已。
當接連九張,一張更比一張薄些的薄膜搭建出個小暖棚時,王遠跟肖寧都猜到她想乾嘛了。
“如果白天太陽炙烤留下的地熱溫度無法在夜間散失,那霜花斷然不可能形成。”沒有霜,最起碼紅薯藤就不會被凍壞。
霜是怎麼形成的丁雪微沒多說,蓋席子,乾草是為什麼的,兩人卻早從王大柱口裡了解。
她這話,是簡單地證實兩人的想法。
換了換蹲麻木的腿腳,王遠一句:“有些不透氣。”
“·····”
丁雪微有些意外他的敏銳感。
驚訝地一眼後,讓其將暖棚兩端的塑料布撩起來。
他們本就處於向風口,一陣輕風吹過,小暖棚裡不再悶熱缺氧。
“早上將兩邊塑料卷起來,下午放下,若是它足夠結實,回頭還可以在裡頭培育種子。”
丁雪微說出的,做出的,一般隻有彆人想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