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七媳婦!”李氏眉頭緊鎖。
在張七嬸兒一把按住文靜的腦門,讓其氣急瞎打瞎踹卻半點沾不到自己時,李氏揚聲警告。
“哪怕她跟了我,也還姓丁,你對她動手,她爹再是不喜她,也斷然不會讓你這麼欺負。”
“隻許你放火,不讓我點燈?你可真搞笑,今兒彆說丁老過來,就是鬨去衙門,我也理直氣壯。你自己教不好娃兒,有的是人幫你教。我,算是客氣的。”張七嬸子半點不怕。
有擔心的今兒就不會開口。
做了,就不怕背後的小姑娘為難。
當然,人家給多少,她也隻會還多少。
一巴掌是因為自己,一推的因為丁雪微。
再不接受她的話,都可以言語回擊,動手,那就必須承受動手的後果。
她輕巧用力,讓文靜後退卻不至於摔倒。
文靜卻冷靜不下來,悶著頭又撞了過去。
李氏是有心的,在文靜後退時她沒護著,再次衝出去時也沒攔著。
當張七嬸兒又一次按住文靜的肩膀,將她固定在手腳接觸得到的距離之外時,她走了上來,說著彆跟一個娃兒計較的話,一邊拉開她壓著文靜的手,一邊攔上她想要製止文靜上前的另一隻手。
說白些就是拉偏架,給文靜還手的機會。
母女倆是真心默契,在李氏扯開壓著肩膀的手的瞬間,文靜便躍然向前,拳腳齊落。
李氏可能氣迷心了,也可能篤定張七不會參加婦人爭端。
總之,她半點不在意張家洞開的大門。
門內,稍微偏移些門洞的位置處,張七緊緊抓著兩個閨女。
下一秒,自家媳婦化被動為主動,文靜被推遠,李氏頭發被一把抓上。
小姑子被打,做嫂子地看著已經不像樣,婆婆被打,這場麵就不能不參加了。
大戰就這麼觸發了,在文靜又一次不自量力撲上去時,落在大小花肩膀上的手移開。
兩小姑娘猛虎出籠般,齊心合力將文靜拽出大人的戰鬥範圍,在文靜的謾罵叫囂聲中,將其製服。
三對一,李氏婆媳並沒占到什麼好處。
不是她們下不得手,心軟,而是她們力氣沒張七嬸兒大,更沒有什麼打架的經驗!
以一敵三,張七嬸兒完勝。
李氏婆媳瘋婆子似的惡眼相向卻不敢再出手,文靜咋呼著卻擺脫不了大小花壓製。
原本嚇傻了的婉儀婉欣哇哇哭喊,終於緩和過來的丁雪微拍手示意徐婆子不用再扶著自己。
張七嬸兒的為人習慣,她再清楚不過,今兒若不是為了自己,她斷然不會那麼生氣,更不會與文靜一個小丫頭騙子計較。
“爺爺的臉麵還沒大到讓人打上門不還手,世間更沒多少人將丁家放在眼裡,出了這月泉村,誰都不會把你們當回事。”
“你們也彆來與我打情感牌,曾經的種種我不說不代表已經忘記,不與你們計較是給幾位叔叔最大的臉麵。”
“我手裡的東西,人手,丟了,閒著,也不會推到你們麵前來,你們,就是出門做乞丐我也不會多看兩眼。”
東西彆想,人手更是,之前如此,今天如此,今後也不會變。
丁雪微可謂直接。
三位女醫今兒給她的下馬威她沒說,人家來到她身邊帶的什麼任務,今早什麼態度她也沒講。
但凡對她有心,都不可能說出讓她為難的話,至少不會在她都還沒弄清楚彆人什麼脾氣時開這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