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萬裡之外的異國他鄉,兒子麵臨生死存亡的困境之中。
厲元朗動用一切可以動用的力量,儘最大努力背後斡旋。
可隨著時間推移,劫匪窮凶極惡,加之當地警方豬一樣的行動方案,使得局勢越來越嚴峻,越來越難以控製。
寧平省外事辦費儘周折,終於弄到一些現場視頻畫麵。
厲元朗注意到,那處體育館四周全是警車和軍車。
關鍵製高點,也都布置有狙擊手。
由於距離稍遠,局勢危險,拍攝的效果不佳,模模糊糊看得不是很清楚。
距離劫匪給出的最後時限僅有不到十分鐘了。
官方那邊仍未回複消息,展鵬飛的電話也沒打通。
畫麵右上角的倒計時顯示,卻如同催命符一般,揪著厲元朗的心一陣撕扯,令他疼痛難忍,痛苦不堪。
兒子啊兒子,你……
厲元朗心中默默呐喊,強忍住緊張,儘量使自己保持清醒和冷靜。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艱難。
那可是自己的親骨肉,一個隻有十歲的孩子。
“厲書記,你看這裡……”
身旁的王雙和一指體育館左上角的地方,竟然稀稀疏疏出現幾個小黑點。
鏡頭逐漸放大,隱隱約約是幾個人影。
隻是很遠,看得不是十分清楚。
憑肉眼分析,很像幾個小孩。
畫外音說了一通外語,繼而突然中斷視頻。
與此同時,外事辦主任接到電話,隻說了幾句話,便捂著話筒興奮的對厲元朗說:“厲書記,劫匪釋放了六名我們的孩子,其中就有您的兒子。”
是嗎?
厲元朗不相信似的,等外事辦主任再次重複之後,繃緊的神經一下子放鬆,整個人差點癱在椅子上。
從事發到現在,整整過去二十個小時。
厲元朗不吃不喝,全靠尼古丁支撐,頭發也白了一些。
得知兒子平安無事,厲元朗沒有倒下,已經算是萬幸了。
據外事辦主任介紹,警方已經將六名孩子交給我們領館的同誌。
因為這些孩子,有的父母在當地陪讀,有的父母在國內,統一先由領館負責照顧,經過相關程序後,會分彆交給父母親友手中。
直到這會兒,厲元朗才向畢太彰提出請假要求,他要親自飛往國外見兒子。
按照規定,厲元朗屬於重要領導乾部,因私出國需要向省委報備。
畢太彰如釋重負的說道:“元朗同誌,你去吧,正好趁機把孩子接回來。你是省委領導,孩子常年在國外生活不符合規定,也會成為你的羈絆和牽掛。於公於私,接回來的利大於弊。”
其實不用畢太彰點明,厲元朗早有此意。
隻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他太了解鄭海欣的性格,這是一個主意很正的女人。
認準的事情,親爹親媽都改變不了。
原本把鄭立交給她撫養,考慮鄭海欣孤苦伶仃,四十歲的女人無兒無女,坐擁巨額財產,可在生活上卻是個失敗者。
造成她現在狀況,厲元朗有一定責任。
注定這輩子他虧欠鄭海欣,隻有把兒子交給她,給她養老送終,厲元朗才能略感寬慰。
不成想,就是自己的猶豫不決,差點葬送兒子的性命。
所以這次厲元朗遠赴國外,一個是看望鄭立,再有一個,無論如何也要接回他們娘倆。
辦理出國護照等手續,由王雙和負責,幾天工夫全都搞定。
這回出去,不止有厲元朗,還有妻子白晴、省委副秘書長徐萬東以及楊自謙。
他們兩個陪伴,主要涉及到官方的事情,好替厲元朗出麵解決。
算起來,這是厲元朗第二次出國。
第一次因公出差,親眼目睹槍戰大戲,從而引發一係列的後續故事,他這一輩子都難以忘記。
而現在,坐在飛往國外的航班上,厲元朗微閉雙目,腦海裡卻是感慨萬千。
為了安全起見,隨同他們一起的還有白晴的兩名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