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元朗想到的是鄭海欣。
她能治療好沐清雪的精神疾病,就不能在嶽父身上嘗試?
隻是上次在若州,他和鄭海欣有過不愉快的經曆,厲元朗心存顧忌。
關鍵是,他不知道此時的鄭海欣身在何處。
白晴又作何感想。
算了,隻能想想罷了。
矛盾心理,加上工作沒著落,厲元朗度日如年。
整個元旦都沒心情,即使笑,也十分勉強。
白晴看出他的心理活動,安慰道:“你總這麼悶悶不樂,當心把自己憋出病來。”
“唉!”厲元朗長歎一聲,“爸爸身體每況愈下,我擔心啊。”
“你是不是想讓鄭海欣給爸爸治病?”
厲元朗一怔,不認識似的瞧著妻子,她聰明,卻不可能聰明到自己想什麼都猜準的地步吧?
“簡單,我可以聯係她,你不用有心理負擔。海欣都放下了,你還有什麼想不通的。”
白晴提醒他,“我是擔心你,一晃你在家閒賦這麼久,一直沒有安排工作的消息,我怕你胡思亂想,越這樣越容易走進死胡同,一時半會兒走不出來。”
厲元朗沉默不語,白晴一語中的,說到他心裡去了。
“我不知道上麵怎麼想的,這些天考慮過多種版本,尤其廉明宇告訴我,上麵對我比較滿意。但為何至今不安排,讓人費解。”
白晴輕聲細語,“上麵自然有上麵的考量。老公,你仔細想一想,像你這種級彆,需要符合你的崗位畢竟有限。”
“要等崗位有空缺,你才可以補充。現在不是換屆年,哪有那麼多的空崗位,需要耐心等機會。”
“還有一個月就到春節了,我估計年前應該也就這樣,一切要等到年後才有分曉。安下心來,多看書,潛心鑽研,書中自有黃金屋,也有解憂劑。”
聽從妻子勸告,接下來幾天,厲元朗專心看書。
反正嶽父這裡從來不缺書籍,什麼類型的都有。
看書看累了,就出去走走,透透風,換一換心情。
一月中旬,厲元朗突然接到沈放打來的電話,邀請他前去一敘。
上次在京城,厲元朗就想見一麵,由於沈放出差在外,沒有達成。
不成想,沈放竟然到了楚中。
當天晚上,厲元朗如約而至。
地點選在市郊一處僻靜的二層建築裡。
厲元朗不知道這是什麼所在,也不關心,隻要見到沈放就行。
“春節將至,我反而事情越來越多了。”給厲元朗的茶杯裡倒茶,沈放無奈苦笑。
“忙點好,不像我,整天無所事事,想忙,也沒個去處可忙。”
沈放微微笑了笑,端起茶杯詭秘問道:“知道我是從哪裡來的麼?”
厲元朗上哪去猜,機械性的搖了搖頭。
“我剛從寧平省過來。”沈放壓低聲音,“原襄安市委書記萬龍彬出了問題,已經被帶走接受調查……”
往下的話,沈放沒說,厲元朗倒是能猜出個大概。
沈放從事安全工作,想來萬龍彬必然犯下與此相關的罪行。
他懂得紀律,沈放透露這條消息已屬不易,不該問的,他絕不瞎打聽。
“我有種直覺,你的工作應該很快就有著落。”
“你是說……”厲元朗蹙起眉頭,“我去寧平省?去襄安市?”
如果成真,倒是出乎厲元朗的意料。
按理說,他已經做過省委副書記,下一步掌管省府順理成章。
擔任省會市委書記,即便是省委常委,給人也有發配意味。
等於說,兜兜轉轉一圈,他又回到起點。
“元朗,這其中的奧妙,需要你仔細分析、斟酌。”沈放不好把話說得太過透徹,但也替厲元朗著想。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我勸你不要糾結職位,要做出成績,做出質量。”
厲元朗摸著下巴,深有所思的說:“我明白你的心意,就目前看來,我沒有挑三揀四的資本。更何況,無論組織安排我什麼工作,我都要義無反顧的執行,這是基本原則,我不會違拗組織決定。”
沈放讚同,“你有這樣心態就好,我也放心了。”
就在他們見麵後的第三天,厲元朗突然接到通知,要他兩天後趕到京城,接受組織部門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