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我說的對與不對,請您指正。”
王占宏拿起一支煙,等到厲元朗給他點燃後,一邊吸著一邊做好一名聽眾的準備。
“您把我從祥北省要來,安排我去烏瑪縣,我感覺您的真正意圖,就是讓我觸碰墨林園。”
“司馬文瀚的強大背景,是橫亙在廣南市或者省裡的一塊心病。您是知道我的,我這人看不慣的東西,就會義無反顧的去除掉。無論是誰,隻要是傷害到老百姓的利益,我絕不會坐視不管,聽之任之。”
“所以,我才四處搜集墨林園違法占地,違法采伐的相關證據,準備大乾一場。隻是,這件事觸及到了有關人員,被寒啟同誌點了名,您處理我,實際是給寒啟同誌看的。”
“舊城村小學這次遭受山洪衝擊,造成三人遇難。廣南市委的調查組避重就輕,是忌憚司馬文瀚的背景,不敢也不能挑明,這次山洪爆發的罪魁禍首,就是墨林園二期工程挖山毀林造成的。”
“你分析的有一定道理。”王占宏說道:“省裡不表態,不代表沒有態度。接下來,會組成一個由多部門牽頭的調查組,進駐烏瑪縣,實地調查墨林園的問題。這一次,省裡旗幟鮮明,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他身體往後靠了靠,看向厲元朗問:“你這段時間有沒有什麼收獲?”
厲元朗肯定回答:“有。”
說著,把自己最近搜集到有關墨林園的材料遞給王占宏。
王占宏認真翻看,眉頭緊皺說:“的確不像話,真是太過分了。”
“這些東西留在我這裡,作為參考。”說到這裡,王占宏雙眼頓時變得犀利起來,義正辭嚴的說:“墨林園真有這麼多問題,誰出麵都保不住司馬文瀚!”
這時候,徐萬東過來,說飯菜已經準備好,可以入席了。
席間,王占宏談論起厲元朗的工作安排。
“元朗,你休息了兩個月,我看也休息的差不多了,是時候歸隊了。”
厲元朗對此並不意外,他早就做好準備。
“我堅決服從省裡和您的安排。”
王占宏嗬嗬笑道:“看起來,你對於這個安排並不意外,早就有了打算。”
桌上沒有外人,徐萬東要是外人的話,王占宏也不會留下他坐到這個桌子上。
厲元朗暢所欲言道:“您那天找我談話,提到讓我修身養性,我就猜到了。”
“說說你的理由。”
“您要是真免我的職務,就不會和我說那句話了。”
“哪句話?”王占宏饒有興趣的問。
“您讓我修身養性,還讓我儘快解決個人問題,您這是關心我,也是在勉勵我。”
“嗬嗬。”王占宏讚成的點著頭,“你小子還挺有覺悟,你隻是說對一半,還有另一半,就是我對你的考驗。”
“說實話,對你這樣處理,我是揮淚斬馬謖,迫不得已。”
“你的能力和你的修為,這一點早就驗證過了。這一次,你主動觸碰墨林園,也是替我替省委做這件事。沒有你的舉動,就沒有今天省裡下大決心整治墨林園。”
“可以這麼說,你是忍辱負重,是替省裡背下這個黑鍋。”
“你做的這些,我們都看在眼裡。要是你對此不理解,或者為自己喊冤叫屈,怨天尤人,那麼省裡接下來同樣會對你作出新的安排,可能你的仕途也就停留於此,不會再有更高的發展了。”
“好在你做的很好,懂得這裡麵的關竅。作為對你的補償,省裡會認真考慮。不過有一點你要做好心理準備,目前你還需要留在烏瑪縣,張國瑞同誌的事情尚無結論,我需要你查清楚,這是給張國瑞家屬一個交代,也是給廣大人民群眾一個交代。”
“我明白。”
王占宏端起酒盅,喝下一小口,忽然想起什麼,又問:“元朗,我交給你的另一個任務,你完成沒有?”
“我、我結婚了。”
“好啊,你總算解決了個人問題,方便透露女方的信息嗎?”
厲元朗一聽,禁不住抬眼看了看對麵的徐萬東。
徐萬東馬上反應過來,起身說:“我去廚房看看,讓劉阿姨做個湯……”
王占宏沒有反對,徐萬東適時躲開。
“她、她叫金可凝……”
“是她?”王占宏濃眉微蹙,“老金家的重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