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厲元朗有許多話沒說出來,其中就有對葉明天為這樣一對混蛋父子鳴不平的做法很不讚同也不理解。好歹你葉明天也是省委領導,總應該有明辨是非的能力。縱使你看中恒士湛,可是這對父子所做的一切已經觸犯法律,就是你對我不滿,用不著直接提出來吧。
“彆說了。”厲元朗巴巴這番話剛一落,葉明天氣得手使勁一把拍在沙發扶手上,怒氣衝衝喝問:“你這是教訓我來了是不是?意思我替恒家父子喊冤叫屈,羞辱你的正義行為?”
“我沒有這麼說,如果您非要這麼理解,我也沒辦法。”厲元朗萬萬沒有想到,葉明天一開口是這個態度對待他。看來,穀政綱是被葉明天假象迷惑,也有看人不準的時候。什麼深明大義,什麼在是非麵前講求原則,狗屁,都是唬人的。
也許,今晚就不該來。
對於厲元朗的回答,葉明天十分不滿,緊皺雙眉,麵沉如水,冷著眼一言不發,但是雙手摳在沙發扶手上,牢牢嵌入……
厲元朗同樣很生氣,騰地站起身來,儘量抑製住火氣對葉明天一字一頓道:“葉政委,您的時間寶貴,我就不打攪您了,再會。”
說著,他大步流星就往外走,道不同不相為謀。即便葉明天是葉家人,是他妹妹的叔叔,是他的長輩。可這個節骨眼上,對於這樣一個不明事理的人,厲元朗感覺多留一秒鐘,都是對他個人的羞辱。
“等等,你不是找我還有彆的事情嗎?怎麼,不需要我出手幫忙了?”
厲元朗駐足一停,想了想頭也沒回的回答道:“不用您費心,我自己會解決的。”
哈哈哈……
就在此時,隻聽到身後葉明天哈哈一陣大笑,並且說道:“厲元朗,你太好衝動了。都說你厲元朗嫉惡如仇,我不過是才小小試驗一把,你就沉不住氣了,你還是太年輕了。”
怎麼?聽意思葉明天是在給自己演戲,難不成又是一個試探?先前穀政綱就有幾次試探他,現在這個葉明天也搞這一套?他們這樣紅色家庭出來的人都喜歡試探人嗎?
厲元朗一時搞不懂,慢慢回轉身子看向葉明天。果然,葉明天的臉由陰轉晴,笑嗬嗬看向他,心平氣和說:“你來,你坐下,元朗啊,你這人那點都優秀,就是脾氣太耿直了一些,容不得半點不同政見。”
既然人家都放下身段這麼低姿態了,都親近叫他“元朗”了,他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認錯道:“對不起葉政委,剛才是我太不冷靜了,請您原諒。”
“元朗,你也不想想,我會為那對混蛋父子鳴不平嗎?我是受黨培養多年的乾部,在大是大非麵前,尤其涉及到原則問題絕不含糊。恒家父子咎由自取,該當受懲罰。的確,恒士湛是我看好的人,這隻能說是我用人不識看走了眼。我剛才不過是想試探你,聽說你在西吳縣和縣長榮自斌關係不是很融洽,就尋思你這麼一個聰明人,不會把自己弄得四麵楚歌這樣一個不利境地。所以,我就想了這麼一招,試探你的性格。看來,這些傳聞是真的。”
葉明天這番掏心肺腑的話,厲元朗大感意外,同時也對葉明天肅然起敬,怪自己武斷錯看了他,慚愧的說:“葉政委,我以為您……實在對不起,我不應該那麼對帶您,我……”
“哈哈哈。”葉明天一拍大腿,笑嗬嗬說:“你我之間不用那麼客氣,拋開穀家和葉家這麼多年的老關係不提,你是卿柔的哥哥,我是卿柔的二叔,私底下你就叫我二叔吧。”
“是的,二叔。”這句二叔叫的非常自然,也是發自內心。
這會兒,響起一陣敲門聲,瞿波進來稟報:“首長,晚飯已經準備好了。”
“走吧元朗,你到了我的地盤,怎麼也不能讓你空肚子離開,要不然我見到政綱,或者你嶽父慶章書記,都會說我壞話的。還有,你不是找我有事情談嗎,咱們邊吃邊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厲元朗不好拒絕,跟隨在葉明天身後一起走出會客室。
瞿波頭前帶路,就在這一層,走過相隔幾個房間一段路,他推開一扇大門,側身禮讓葉明天率先進去,厲元朗隨後跟進。
這是個大包房,一張大圓桌上隻有兩張椅子,桌子上早已擺好各色菜品,花花綠綠的十分漂亮和有食欲。
隻是厲元朗見到位子前麵的桌子上,那陣勢著實把他嚇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