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池塘裡,青魚鱖魚鯉魚草魚,啥魚都有,阿淵,我蚯蚓都給你掛好了,快,甩兩杆,中午吃啥魚就看你的了。莫漢橋提著魚竿,笑嘻嘻地一臉諂媚地遞到衛淵麵前。
衛淵坐在椅子上,深深地看了莫漢橋一眼,沒好意思拒絕他的好意,將杆子甩了出去。
莫漢橋在衛淵身邊席地而坐,笑嘻嘻地說:看看哪條傻魚能上鉤。
衛淵苦笑著搖頭,回頭就看到了裴珩夫妻兩個。
阿珩,你來了。
莫漢橋沒聽清,他專心盯著水麵上的浮漂,哎哎哎,阿淵阿淵,拉杆拉杆,有魚上鉤了。我就說你技術好,甩下去就上魚了。
衛淵慌慌張張地又去拉杆,他腿腳還沒有好全,隻能坐在椅子上,一條偌大的青魚一拉出水麵就掙紮著,搖頭擺尾。
莫漢橋眼前一亮:阿淵你行啊,第一杆就是一條這麼大的草魚,怕是有十斤啊!快快快,拉上來拉上來。
魚大,衛淵隻得收回視線,雙手拉杆。
魚就掉在岸邊的草地上,膘肥體壯的草魚在地上蹦來蹦去,使勁最後的力氣往水裡蹦。
莫漢橋哪裡會放魚歸水,彎腰伸手去抓。
十斤重的草魚身子滑溜溜的,脫水後力氣又大,任莫漢橋力氣再大,赤手空拳哪裡抓得住滑溜溜的大草魚。
眼看著魚兒脫手,蹦躂著離水越來越近,莫漢橋眼睛一閉牙一咬,說時遲那時快,往前一撲,整個身子都撲在了魚上頭。
魚頭都已經蹦躂到了水邊的大魚,就這麼被莫漢橋給按住了,動彈不得。
魚眼睛盯著近在遲尺的水,感受到了死亡。
掙紮的力氣越來越小,到最後,一動不動。
下人立馬拿了網子過去,將魚給網住了。
莫漢橋一身的水一身的泥,提著網子興奮地大叫:阿淵,你釣的第一條魚啊,這麼大,你想怎麼吃,紅燒還是燉魚湯,都聽你的。
這麼大的魚,我認為魚頭燉豆腐,魚身切片做酸菜魚片最好吃,你覺得意下如何
莫漢橋想都沒想就點頭:行啊,就這麼吃……
話音剛落,莫漢橋想到了什麼,扭頭看到了裴珩,你怎麼來了
裴珩笑笑:知道你們今天吃魚,來吃魚啊!
莫漢橋本想嗆一下裴珩,想說不歡迎,看到了裴珩身邊的許婉寧,就將話給咽了回去,給許婉寧行了個禮:裴夫人。
衛淵看見,坐在椅子上頷首,裴夫人。
許婉寧笑著回了一禮:莫統領,衛公子。
嗆人的話不說出口,莫漢橋覺得難受,還是賤賤地嗆了裴珩一句:你是貓轉世啊,這輩子聞到腥味就往這兒跑。
三人是自小玩到大的,這話,莫漢橋不隻一次說過。
因為裴珩愛吃魚,他總說他是貓轉世,這輩子改不掉愛吃魚的習慣。
池塘邊倒映出三人的身影,秋風吹著湖麵的水,吹起陣陣漣漪,帶著一絲涼意撲麵而來。
也帶著回憶殺過來。
裴珩並沒有因為這句話而生氣,眉眼反倒越發地溫柔,是啊,我上輩子是隻貓的,聞著腥氣就來了。
三人對視一笑,仿佛回到了小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