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子曜見蘭清若這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眼底當即就閃過了一抹擔憂和愛憐,甚至想要上前將她摟進懷中,但是礙於霍危樓在場,隻能默默攥緊了拳頭,背在了身後。
“你這賤人!我破格讓你一個商戶女嫁入攝政王府,你竟然還敢做出這麼不入流的事情來!來人!將這賤女人捆起來,亂棍打死!”老王妃也是氣得發抖,冷冷地看向了沈心玥,咬著牙命令道。
兩個嫲嫲當即就要上前製住沈心玥。
沈心玥做夢都想不到自己穿越過來麵臨的竟然是個連環局!
恐怕這喜婆早就被幕後之人灌了毒藥,她剛才自作聰明地審訊逼供,正好給幕後黑手當了個替罪羔羊!
她真是蠢死了!
“王爺!換親真的不是我搞的鬼!剛才我給她吃的也不是毒藥!而是這個糖果!我隻是嚇唬嚇唬她而已!”沈心玥退後兩步,躲在了霍危樓的身側,並且從袖子抖摟出剛才塞給喜婆吃的糖丸,當著霍危樓的麵吞了一個。
老王妃見沈心玥居然還在狡辯,更是勃然大怒,指著她怒不可遏道:“你竟然還敢狡辯!你這毒婦,簡直是不見棺材不掉眼淚!我們這麼多人看著你給喜婆服毒,看著她毒發身亡的!你這不是殺人滅口是什麼!”
“我當著你們這麼多人殺人滅口?我是傻子嗎?而且看她中毒的症狀,服用的應該是斷腸散,斷腸散服用後,毒發時間需要五到六個時辰,我給她吃糖丸不過一瞬間,根本就對不上!你們若是不信,儘管叫大夫來看!你如此稀裡糊塗將我處死,豈不是讓真凶逍遙法外?”
老王妃被沈心玥這話堵了一下,竟然無言以對,隻氣得呼吸都粗重了幾分。
反倒是霍危樓看著沈心玥的眸光越發的幽暗冰寒起來。
她看過沈心玥的資料,知道沈心玥就是個名副其實的草包,彆說功夫藥理,就是女紅和學識都一塌糊塗。
但是眼前這人,竟然能夠一眼看出喜婆所中的是斷腸散。
他剛才是親眼目睹沈心玥從袖子中掏出糖丸的,而且她剛才也吃了一顆,所以絕不是當場下毒的。
那麼,眼前這個女人,到底是不是沈心玥?
她進入王府的目的,絕不簡單。
“來人!馬上將這毒婦拖下去!亂棍打死!”老王妃此時已經拍著胸口順了順氣,咬牙切齒地指著沈心玥下令道。
老王妃身邊的兩個嫲嫲猛地上前,一把就擒住了沈心玥的肩膀。
這兩個嫲嫲明顯是練家子,沈心玥瞬間就動彈不得。
此時,霍危樓卻神色清冷地站了出來,沉聲道:“母妃,且慢。事情還沒有調查清楚,不能貿然處置,先將她關在祠堂看守起來。”
既然有人往攝政王府送奸細,他倒要順藤摸瓜看看,是誰吃了這個熊心豹子膽。
“隨你的便!”老王妃一向跟霍危樓這個長子關係疏冷,見霍危樓要留住沈心玥這個禍害,麵色極為不悅,冷哼了一聲,“這件事情你必須要給我和子曜一個交待!”
說著,她冷著臉拂袖而去。
“大哥!那清若——我們——”霍子曜見母親離開,這才神色猶豫地看向了霍危樓。
蘭清若也淚眼婆娑地看向了霍危樓,一副欲說還休淚先流的姿態。
霍危樓眸色冰冷,屋中燭火明亮,他可以清清楚楚看到蘭清若裸露的肩頭和脖子上印著的唇印。
還有霍子曜唇上不屬於他的胭脂。
他心中浮起了一抹難言的煩躁和膈應,冷聲道:“先將蘭姑娘送到東廂房安歇,等這件事情查清楚再說。”
說罷,霍危樓也冷著臉離開了霍子曜的院子。
回到正院,他當即召來了暗衛,冷聲命令道:“派兩個人去江南,將沈心玥裡裡外外調查一遍,事無巨細!”
暗衛當即領命而去。
而沈心玥,被扔進陰冷的祠堂之後,門就被鎖了起來。
她轉過頭,便從幽幽燭光中看到了無數個矗立的牌位。
若是尋常姑娘,早就嚇得麵如土色,瑟瑟發抖了。
不過,上輩子作為醫生,死人她都已經怪不怪了,倒是沒有什麼心理負擔。
沈心玥給自己找了個凳子坐下來,然而坐了一會兒,便覺得自己的五臟廟咕嚕咕嚕地抗議了起來。
餓。很餓。
原主一大早就折騰著上妝,到這大晚上的,除了剛才那一顆糖丸,什麼都沒有吃。
看他們的態度也不知道要囚禁自己到什麼時候,這樣下去,就算不被害死也給餓死了,還是得想個法子逃出去才是。
沈心玥站了起來,就著祠堂微弱的燭光開始尋找出路。
大門鎖死了,隻能從窗戶想辦法了。
她走到祠堂的幾個窗口前仔細察看,卻發現窗戶也是從外頭關死的,她根本推都推不動。
正好這個時候,祠堂的大門哢擦一下被推開了。
沈心玥目光冷凝地掃向了門口,便見一個身穿粗布短衫的小廝提著一個籃子走了進來,客氣道:“沈姑娘,王爺命小的給你送些吃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