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一大早景月桃就被吵醒了。
等她洗漱完,整個院子裡一片寂靜,隻剩她一個。
方才,那些人嘰嘰喳喳,說今日在主峰廣場,三師兄會當著所有人的麵,宣布結果!
嘖嘖……
大師兄道侶的排麵拉滿!
景月桃穿著器道閣弟子服,不緊不慢離開院子,向主峰走去。
這些人啊!
皇上不急太監急。
主峰禁止禦劍,她來到主峰前落下,拾階而上。
這條青石板路蜿蜒曲折,左邊牆上生長著蔥鬱綠植,右邊是石磚壘起的護欄,頂上刻著蓮花石雕。
走了沒幾步,景月桃便看到前方一人在緩慢前行。
那是個年輕男子,身姿挺拔,著一襲藍袍,黑發如瀑,垂落在後背。
隻看背影,便讓人覺得,他一定是個美男子!
不過……看對方那磨磨蹭蹭的姿態,像是在故意拖延。
隔著數米距離,都能感受到他內心充斥著強烈的不情願。
現在整個門派的弟子瘋了一樣湧入廣場,這人不肯上去,著實怪異。
來都來了,看個熱鬨不至於跟要命一樣吧!
很快,景月桃與那人並肩而行。
她隨意側頭瞥了一眼。
他頭戴藍色鑲玉發冠,腰間墜流蘇玉佩,與藍袍相稱。
五官如雕,一雙眼眸深邃而清澈,挺翹的鼻梁下,是一雙微抿著的薄唇。
整個人風度翩翩,仿若從畫中走出。
隻是,不知為何,他渾身上下散發著強烈憂慮和不滿。
景月桃腦中無意間浮現出室友們對大師兄的評價來。
軒軒若朝霞舉,濯濯如春月柳。
得虧景月桃被她們壓榨了一百年,才能在此刻保持波瀾不驚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