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知道,火星已經徹底淪陷了。無人生還。”司芒輕聲說著,抬頭看了一眼天空,那裡有流星劃過長夜,也許,正是回家的英靈。
“我們一起開始特訓的幾個人裡麵,隻有薛白雪還有媽媽了。”司芒歎了一口氣,
“母親節快樂!”
“指揮官,你怎麼知道火星淪陷了的?我們連月球都才是剛剛觀測到,火星的事情,應該還有轉機才對。”老將軍安慰道,隻不過,他自己也清楚,火星確實是凶多吉少了,畢竟月球基地的硬件設施比火星基地強了那麼多,甚至月球自治領還有聯邦第一的震動彈,最後,目前為止也就隻看到了薛寧一個人回來而已。
而且,還是重傷昏迷,人事不省。其他的地方究竟是一個什麼狀態,用腳趾頭都可以想象的出來。
一個詞:凶多吉少。
“指揮官,你要的數據和人都已經就位了!”曲瑩的聲音適時響起,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嗯,我去看看。記住,薛寧的事情,嚴格保密,控製知悉範圍,我們不知道她到底發生了什麼,會帶給彆人什麼樣的影響,現在所有人的心思都極其的不穩,我們不能冒險。至少也應該等她清醒過來再說。”司芒既然發了話,這事就這麼定了。
其實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司芒在前線折騰了那麼久,不光紮穿了對方的防線,還真的端掉了對方的指揮部,婚禮辦完,竟然還能再帶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回來?
這簡直就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彆人八輩子都碰不到的事情,被司芒一個人都乾完了!
“嗯,我要和他單獨聊聊。”司芒點了點頭。十分鐘後。運輸機甲內艙。
一個被簡單隔開的金屬房間,被好幾種不同顏色的隔音板圍住,從外麵看,簡直就像是一個垃圾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可以算是另一種
“大隱隱於市”的做派了。
“你就是機甲偵查連的連長?”司芒翻了翻自己麵前的光幕,仿佛有些隨意的問自己麵前坐著的男人。
男人一身前進軍團的作戰服,雙手雙腳都被拷在椅子上,清瘦的身材,眼睛卻很明亮。
男人看起來很平靜,隻不過他手上的青筋還是暴露了他的情緒。
“是。指揮官,我該說的都說了,我真的什麼都沒有看見,兄弟們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想拚命都不知道該找誰拚!我們連的兄弟們死的太不明不白了!老四明明還備了一顆暴雷,打算和對方同歸於儘的!結果呢,我眼睜睜的看著他的頭被人切掉,而手上的那枚已經拆掉保險的暴雷卻在對方消失之後才引爆!白死了!真的是白死了!”說到最後,男人的手腳都劇烈的顫抖起來,司芒毫不懷疑,若是沒有這些限製器具,他一定會把這個房間裡麵一切可以挪動的東西都砸一遍,包括他自己。
“你怎麼知道你剛剛說的老四手裡的暴雷沒有把對方炸死的?”司芒歪著頭問,嘴角扯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而且,指揮係統研判你的行為有將戰友拋棄而獨自逃命的行為,這才會將你當做逃兵來對待,在沒有查實之前,你隻能先委屈幾天了。”
“我都說了多少遍了!勞資我才不是逃兵!那個係統是一個蠢貨,你們難道也和它一樣蠢嗎?”男人憤怒的大喊起來,雙手攥成拳頭,用力的敲擊著金屬桌板。
“可是,你的逃離速度是最快的。”司芒認真的看著男人的臉,一字一頓的說道。
這句話把男人徹底激怒了:“放屁!勞資我是唯一一個用直線跑得,當然比那些還要拐彎的家夥跑得快!你小子到底懂不懂打仗?!你見過誰逃跑的時候用直線的?這不是擎等著被敵人用能量彈一炮撂倒嗎?我們偵查機甲連的小夥子都是好樣的,哪一個都不是孬種!實話實說,就是因為他們訓練的那麼刻苦,所以不管到了什麼時候,他們都能夠下意識的把戰術規避這樣的動作變成自己的肌肉記憶,這才是最棒的小夥子!你以為我是因為想要逃跑才跑得那麼快嗎?我還不是因為想讓兄弟們先逃,所以才刻意選擇了直線行進,好讓追擊的敵人機甲先把火力打擊落在我身上!誰成想,這些家夥竟然不是用機甲戰鬥的!我到現在也沒有搞明白他們是怎麼鑽進我們的機甲座艙,又是怎麼把我的兄弟們弄死的,要是讓我知道了,勞資一定搞死他們!”說著說著,男人的眼眶又紅了,整個人的肌肉也都繃了起來,看架勢隨時都可以和人拚命。
“結果,就因為這樣,反而讓兄弟們成了第一個被殺的對象,最後隻有我一個人逃出生天,還被這個天煞的破係統判定為逃兵!勞資咽不下這口氣,給我一把能量槍,勞資可以證明給你們看看,勞資就是死,也要正麵對著戰場!遇到大漂的狗,勞資我眼睛眨一下就算輸!”說到後麵,男人又大吼大叫起來,手腳都劇烈的掙紮起來,宛若一隻不甘被這些身外之物限製的洪水猛獸。
“可惜了,係統是有點簡單粗暴了,而且,你也根本找不到任何的證詞和證人了。而且,係統根據你返程過程中一彈未發,所以才判定你是徹底的逃跑,撇下友軍不顧。”司芒的聲音沒有一點點的起伏和波瀾,好像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