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克穿著一套真絲睡衣,打著哈欠把門打開,就看到穿著宮廷禮服的阿加莎站在外麵。
「這麼晚找我做什麼?這裡的香熏得我隻想躺床上睡覺。」
阿加莎擠開盧克走進房間。
臥房非常寬敞,裝飾也符合隕星代總督的身份。一張鍍金鐵藝大床上鋪著鬆軟的床墊,窗邊的香爐裡麵升起屢屢青煙。
阿加莎在房間裡走了一遍,又看看內室的洗漱間,然後來到窗邊觀看外麵的情況。
「我害怕有人在你睡熟之後割了你的腦袋。晴空小姐沒有來參加慶典,在這高空中的皇宮,要殺你太容易了。」
盧克走到酒櫃旁,拿出酒杯倒了兩杯紅酒,再端著酒杯來到阿加莎的身邊。
遞上一杯紅酒,然後很隨意的說:「你不是說陛下要親自考察我,才會決定殺不殺我嗎?
而且你在這裡,我又有什麼好怕的。」
阿加莎接過盧克遞來的酒,因為口渴就揚起脖子一口喝下肚。
擦擦嘴角沾的酒漬,阿加莎用法師之手把酒瓶抓過來,自己為自己倒上酒,再把酒瓶放在窗台上。
「不知道你是有什麼保命的手段,還是真的自信,反弄的我緊張了一天。
我剛剛見了父皇,告訴他北境的情況和帝國境內自由派活動猖獗的事。他應該會考慮,沒有了你,帝國能不能迅速穩定怒濤城的動盪。
不得不承認,你給怒濤城帶來的經濟爆發,讓整個城市非常依賴你。而且怒濤城經過新貴族的經營,對帝國並沒有敬畏感。」
盧克慢慢喝著酒說道:「陛下隻要不認定我會危害帝國,他就不會下定決心除掉我。而我從來就沒想過危害帝國,他自然找不到證明他猜想的證據。」
阿加莎看著盧克:「你沒有危害帝國嗎?帝國現在打的內戰就是因你而已,現在亞特郡聯蠢蠢欲動,入侵隻是時間問題。」
「我挑起內戰可是為了幫你。況且這場戰爭本就不可避免,早打絕對比晚打對帝國有利。
至於北境麵臨的入侵,我不是在怒濤城訓練民兵了嗎?」
阿加莎盯著盧克想要看清他的心思,但不得不承認他說的對。目前戰場上所表現出的態勢,對凱爾特大公的戰爭,早打對帝國有利。
若再拖延幾年,不僅僅持刃兄弟會準備的更充足,帝國宮廷未必能有現在團結。
凱爾特大公也在等宮廷巨變。
內憂外患讓阿加莎的心很焦慮,她又一口把整杯酒喝儘,再給自己倒上一杯。
「希望我沒有看錯你……也希望黛兒沒有看錯你。
她整場隻和你跳了一支舞,然後就一直待著座位上。她想把第二支舞繼續給你,但你隻顧和皇後聊天!
還聊的那麼高興,那可是帝國皇後!」
盧克沒想到黛兒整場舞會都坐著是為了等自己。
感受到阿加莎那鋒利的目光,盧克立即辯解道:「沒人告訴我還能跳第二支舞!而且我和皇後殿下談成了一筆大生意,當然要高興!」
「談生意?」
阿加莎沒想到盧克在這殺機重重的皇宮裡麵還有心思談生意,而且還把生意做到了皇後的頭上。
盧克把自己和克裡斯蒂娜談的投資計劃對阿加莎說了一遍:「單純倒賣糧食沒有太大的利潤空間。加工成農副產品、罐頭、紡織品,易儲存、易運輸,溢價率還高。
路絲恩王國真的是坐在金山上要飯,我看不下去才拉他們一把。」
聽到盧克說的罐頭,阿加莎頓時就有了精神:「你知道打仗最頭疼的就是後勤,尤其是連續作戰中士兵的吃飯問題。現在軍方的戰爭口糧,不僅難吃還容易變質,吃壞了肚子就是不必要的非戰鬥減員。
你的罐頭真的能長時間保持食物的營養和新鮮?」
「那是必須的!」盧克這個時候把罐頭發明出來,就是為了從十字會手中搶軍糧訂單。因此他拿起酒瓶為阿加莎倒著酒,大吹特吹罐頭做軍糧的好處。
兩人站在窗邊談著罐頭生產和供應的事情,窗外是一片圓形花園。在花園的另一端,黛兒站在一條敞開的長廊裡向這邊看著。
室內的燈光把兩人的身影照在玻璃上,他們端著酒杯似乎談著什麼有趣的事情。
「黛兒!」
一聲呼喚叫醒了愣神中的黛兒,克裡斯蒂娜走過來。
黛兒立即行禮:「母後!您還沒有休息?」
「我剛剛去拜見陛下,現在陛下休息了,我正要回寢宮……你在這裡做什麼?」克裡斯蒂娜看到花園對麵窗戶上的兩個人影,似乎明白了什麼。
「我想看看從空中俯瞰聖倫城是什麼樣子……我,我回去睡覺去了。母後,晚安!」
黛兒慌慌張張的跑了。
克裡斯蒂娜又看看對麵的窗戶,然後繼續沿著走廊往前走。
在快要走出長廊的時候,首席騎士米爾斯科姆帶著一隊皇家騎士迎麵走來。
「皇後殿下!」米爾斯科姆帶著騎士們向克裡斯蒂娜行禮。
克裡斯蒂娜問道:「晚上皇宮的保護,都安排好了嗎?」
「請皇後殿下放心,都安排好了。」米爾斯科姆又對下屬們說道:「你們去巡邏吧,我保護皇後殿下回寢宮。」
「是,米爾斯科姆大人。」
一隊皇家騎士們走過去。
等周圍沒有人後,米爾斯科姆看克裡斯蒂娜的眼神變了,語氣也變道:「克麗絲……」
麵對走過來的米爾斯科姆,克裡斯蒂娜後退一步,正色的說道:「我是帝國的皇後,我允許你保留對我的情感,但你必須也保留對我的尊重,還有對陛下的尊重。
克麗絲是家人對我的暱稱,不是你有資格叫的!」
米爾斯科姆立即停下腳步,他讓到道路的一側:「對不起,皇後殿下……我,我護送您回寢宮。我不奢求您的回應,能單獨陪您走一路,就是我最幸福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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