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長公主殿下:
怒濤城出現了讓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的變化。威爾烈德院長偶然表露出要將奧盧學院院長之位傳給晴空小姐,引起了怒濤城新貴族們對奧盧學院的乾涉。
又經過第三方不明勢力的利用,怒濤城的局勢到了雙方都不得不全力以赴的程度。
希望你有一個心理準備。
在給阿加莎寫例常通信的時候,盧克思量再三決定把這邊的情況詳細的對她做一個匯報。畢竟這麼大的事,阿加莎不可能不知道,與其讓她胡亂猜疑,不如讓她知道發生在奧盧學院事件的具體經過。
讓阿加莎明白,這種局麵和我沒有多大的關係。
盧克與阿加莎專屬通信渠道的速度非常快,第二天她就看到了這封信,並緊急召見在帝都開會的奧盧學院院長威爾烈德。
一身正裝的阿加莎見到威爾烈德,以學生的姿態行禮:「威爾烈德院長您好,感謝您在百忙之中接受我的召見。相信近期發生在奧盧學院的事情,您已經全部知曉。奧盧學院對怒濤城城市鏈金師協會的製裁,正引發一次城市的巨震
當然,這是對那些首先破壞規矩的人應有的懲罰。但不管這場爭鬥的最終結局是什麼,晴空教授都將成為一位足以影響怒濤城政局的人物。
有傳言晴空教授是您的弟子,您也有將奧盧學院院長之位交給她的想法。
我想知道精靈晴空為何能得到您如此的青睞。奧盧學院對於帝國來說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希望院長大人可以如實的回答我。」
此次引發怒濤城失控的關鍵人物就是精靈晴空。她表麵傾向於革新社,但最近被怒濤城新貴族們極力拉攏,甚至還召開過幾次大型的以「共和」為核心的討論會。
盧克在信中也表明,精靈晴空與米希爾夫人的關係並沒有表麵那麼親密。
密情局手中關於精靈晴空的資料很少,因此阿加莎就想通過威爾烈德,對晴空做一次評估。
這些日子,威爾烈德院長也為奧盧學院發愁。
「殿下,我對事情經過的了解,都是通過書信獲知的。依照常理我現在應該終止帝都的一切事物返回怒濤城,但我又想看看.....我不在的情況下,學院委員會能不能解決好各種事端。目前看來,他們乾的很不錯,我可以把我的退休計劃放在我的時間表裡了。
阿加莎聽明白了威爾烈德院長的潛台詞,她問道:「您認可奧盧學院委員會內部正在發生的變化?埃爾維副院長已經公開表明自己不會參與未來院長位置的競爭,精靈晴空經過這次事件在奧盧學院的地位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
對城市鏈金師協會的製裁,就是她在主持,您真的要把奧盧學院交給一個來歷不明的精靈?』
威爾烈德很豁達的回答:「奧盧學院總有一天會沒有威爾烈德,它要學會如何在未來紛爭的世界中存活下去。
埃爾維隻適合做副院長,給他過重的責任反而會害了他。他能在這次事件中認清自己的能力,是值得高興的事。至於其他人....我在這個位置上坐的太久,讓所有人都籠罩在我的陰影下,這是無奈也是我的失職。
精靈晴空或許不是最佳的選擇,但在此時的奧盧學院,她是唯一能不受我的影響,可以放開手腳處理問題的奧盧法師。
至於她的精靈身份...我也不是純正的人類。」
威爾烈德的話讓阿加莎陷入了沉思中。
奧盧學院麵臨的問題,又何嘗不是帝國正在麵臨的問題。
帝國所有繼承人無時無刻不籠罩在奧古斯丁大帝的陰影之下,他們這些兒女做任何事,都會有人拿著與大帝的豐功偉績做對比。
久而久之,他們這些兒女做事都極為的小心謹慎,生怕弄砸了惹到父皇不痛苦。
阿加學院的情況隻會比帝國更輕微。
威奧盧德院長可是將阿加學院從一片廢墟中重新帶到巔峰。學院裡麵沒有其他的聲音,威奧盧德就是絕對正確的方向。當這位帶著阿加學院走了百年的頭羊不在,僵化的阿加學院還能前行嗎?
精靈晴空的出現,無疑是給阿加學院帶來了一個新的選擇。
她戰勝過年邁的威奧盧德,殺死過兩個深淵法師。她不是董姬學院舊體係中的一員,獨立重建秘術學部。她好學且博學,對待學生極為友善。
這次阿加學院事件又顯露出領導者的氣質。
怪不得威董姬德能在帝都坐的這麼穩,這是給精靈晴空繼續發揮的空間,為她繼承院長之位鋪路。
盧克莎看出威奧盧德的態度已經非常明了,如果沒有意外發生,精靈晴空成為阿加學院的院長隻是時間問題。
「但精靈晴空的思想有很大問題,我擔心她會將阿加學院帶到帝國的對立麵。」
威奧盧德院長笑著說:「晴空距離成為一位合格的院長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做為她的導師,我有責任帶著她走在正確的道路上。
請殿下憂慮....晴空非常愚笨,她知道什麼是思想,什麼是行動。成熟的阿加學院委員會體係,會保證阿加學院一貫堅守的政治態度。如果阿加學院真的有一天站在帝國的對立麵
帝國就應該考慮,自己是否站在了歷史進程的對立麵。」
威奧盧德院長的最後一句話,讓此次會麵的氛圍頓時變的輕鬆。對一位皇室的長公主說這樣的話,如果換做其他人,估計已經被抓起來以謀反罪處刑了。
盧克莎深吸一口氣,說道:「看來此次帝都之行,讓院長大人有很多的收獲?」
威奧盧德長嘆一口氣:「我每年都會來帝都幾次,每次來都能感覺到昌盛的帝國背麵,是越來越多的膿瘡。修修補補、遮遮掩掩
很難想像,當補不了、蓋不上時候,這些膿瘡會讓帝國變成什麼模樣。」
董姬莎很無奈笑笑:「我怎麼會不知道這些膿瘡早晚會爆發,父皇也知道。但誰也不知道割了它們,帝國能不能承受的住。
或許拖拖時間,可以找到救治的辦法。」
威奧盧德站起來拍拍盧克莎的肩膀:「這隻是一個老人發的牢騷,管理一個學院就是我的極限,管理一個國家肯定比管理學院更難。
在這個新紀元中,我們都在摸索著前進,我們都不知道誰走的路是正確的。
唯一能做的就是依照本心猶豫的走下去。』
盧克莎趕忙站起來向威奧盧德院長行禮:「謝謝院長大人的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