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梨泰院坡路李健熙的豪宅。
崔秉憲一路經過好幾道安保,這才最終在書房見到了正看著一些文件的李健熙。
如今已然五十多歲的李健熙看起來卻有些過度蒼老,不知是勞累過度還是‘操勞"過度,披著外套戴著眼鏡,坐在那裡看著桌子上堆滿的文件。
“會長!”
“嗯,有什麼事?”
李健熙扭頭看了崔秉憲一眼,隨後便又恢複了原樣,淡淡問道。
“就是……”
崔秉憲看起來有些慚愧,支支吾吾片刻後,便對著李健熙躬下身,道著歉:
“對不起會長,是我管教無方,讓您費心了。”
聽到這話,李健熙不由得摘下眼睛,麵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道:
“管教無方?”
“是的!”
崔秉憲依舊恭敬的保持著120度的鞠躬姿勢,說道:
“上次按照會長您的要求,我專門派遣了一隊保鏢負責保護富貞小姐的出行安全,但是後來……”
說到這裡,崔秉憲便卡住了,支支吾吾了好一會兒這才一咬牙道:
“根據屬下的調查,目前富貞小姐似乎在與身邊安保隊伍中的一名名叫林祖輝的公司保鏢談……在進行接觸,所以我……”
這話一出,李健熙手上的動作頓時一滯。
隨後,翻著文件的手臂放下,轉過身來就這麼看著依舊在那裡鞠著躬不敢起身的崔秉憲。
“真的十分抱歉,會長!”
似乎是感受到了不遠處投來的視線壓力,崔秉憲額頭上不禁浸出了冷汗,趕忙再次道歉:
“是我管教無方,我甘願受罰……”
話音落下,隨後房間內就這麼靜默了好幾秒鐘。
直到崔秉憲一直呈120度躬著的老腰都有些止不住的酸痛之時,這才感受到前方那帶來巨大壓力的目光緩緩移開。
緊接著,崔秉憲便聽到了李健熙的聲音傳來:
“起來吧。”
聲音還算平靜,似乎並沒有多少情緒波動。
就好像,他早已知道了什麼一般。
正當崔秉憲直起身子默默站在那裡依舊不敢有所動作之時,李健熙卻是緩緩拉開桌子下方的櫃子,從裡麵找出一份文件袋,放在了桌子一角,點了點它後對崔秉憲說道:
“看看吧。”
崔秉憲趕忙上前拿起這份文件,隨後打開一看,隨後頓時愣在了原地。
隻見文件袋中,赫然是一個人的資料信息。
而這個人,赫然就是崔秉憲剛剛口中管教無方的手下林祖輝。
資料非常詳細。
從林祖輝在福利院住下來至今的所有明麵上的詳細資料,基本都在這裡了。
當然,也包括他跟金泰希之間的事。
而文件上標屬的日期,則是一個月之前。
大概就是林祖輝剛剛與李富貞的關係有些不對勁之時,李健熙便已經得知了這個消息,並讓人開始調查。
“會長,既然如此,那您為什麼不……”
既然早就知道,那為什麼不做點什麼,而是任由事情發展,直至今日?
崔秉憲表示自己不能理解。
跟隨在李健熙身邊多年的他,自然比較了解李健熙的性子。
以他的性子與手段,大概率是在這段不該有的關係還未徹底形成之時,就手段乾脆淩厲的快刀斬亂麻,結束這一切。
比如,調離林祖輝。
亦或者,乾脆把他調到其他城市乃至國家。
反正三興集團在很多地方都有分公司。
更甚至,直接不動聲色的處理掉林祖輝,也都是有可能的。
“富貞那丫頭,我了解。”
見崔秉憲驚訝無比的愣在那裡,滿臉不解,李健熙卻是輕笑道:
“與其直接斬斷這一切,不如讓她長長記性,正好你這位釜山的後輩並不是個老實的孩子。”
有些話,李健熙沒說,也沒必要說。
比如之前李富貞在國外上大學時,就曾跟一個異性同學走的比較近。
後麵被他得知後,便直接以強硬的手段拆散了這一對稍有苗頭但還未成型的鴛鴦。
自那之後李富貞便跟他冷戰了一個多月,甚至直到現在也沒有再傳出過她動心的消息。
當然,這些話他自然是不會跟崔秉憲這個下屬說的。
“行了,這件事我自有分寸,你先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