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的麵積達到二十平方公裏左右,仿佛一個天然的大廣場。
北極光正在慢慢消失,當我們的卡車開上了廣場,五顏六色的光線也就像是在廣場的邊緣,不複存在,地上的車轍並不明顯,似乎穆勒帶人過來之後,又下了一層厚厚的雪,把他們的車轍全都埋住,並且凍得非常堅固,不可能追蹤。
看起來所有的雇傭兵對穆勒都不服氣,他們已經知道上一次發生的事,認為穆勒是個懦夫,並且是庸才,沒有能力領導隊伍,就算是出了問題也是咎由自取,所以,兩輛卡車上的雇傭兵幫我找人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全都十分不屑。
其中一個嘟嘟囔囔:“這些傻瓜自己跑到這邊來,把自己都走丟了,簡直沒用,都是廢物……”
這是很多人的心裏話,尤其是當穆勒隻剩一輛卡車開回卡廷古堡的時候,大概所有的旁觀者,心裏都會這樣想,覺得穆勒已經無藥可救,簡直是黑道的渣子。
這樣的人都能拿到五個億的資金,真是不可思議。
我用對講機聯係穆勒,他那邊始終沒有回應,有人建議我們一直向前開,直接到達冰原的儘頭,隻要他們的車沒有掉進冰海,總能找回來。
我們緩慢向前,兩輛卡車拉開了五十步的距離,北極光消失以後,四周的空氣變得無比透明,天空湛藍,沒有一絲雜質,在這種環境裏,我甚至懷疑空氣稀薄,氧氣成分減少,一個人沒有氧氣瓶的情況下,是否還能正常活下去?
我們到了冰原的最北端,仍然沒有看見穆勒和他的卡車,這一次至少有一半人懷疑穆勒帶隊開進了冰海,卡車已經沉沒,誰都救不了他們……
我命人檢查冰原的沿線,如果穆勒的卡車從這裏跌下去,一定會留下痕跡。幸好經過仔細檢查,沒有車輛下水的跡象。
雇傭兵們笑起來:“這個傻瓜,他來看北極光,現在北極光沒了,他們也沒了,卡廷古堡派這樣的人出來有什麽用?難道是想讓我們替他收屍?”
我來不及發牢騷,不停的聯絡穆勒,我們根本沒有權利嘲笑他,大家從事的是同樣的工作,隻不過他更衝動,認為能夠掌控北極大帝神墓的一些消息,對北極圈無比了解,過於托大,才會造成這種局麵。
就在此時,腳下突然開始震動,我早就做好了隨時撤離的準備,馬上招呼眾人上車,迅速返回。
就在我們身後,冰原破裂,白浪滔天,就仿佛下麵有一隻無形怪獸,一直追著我們,咬碎了冰原,很快就能追上卡車。
我們離開冰原,到達陸地,毫不停留直接返回日出鎮,無人機拍攝的資料證明,大海裏似乎就是有黑色的怪物,像是鯨魚或者鯊魚,但卻比那些魚類更殘暴,如同惡魔一樣直奔我們而來。
進入日出鎮之後,我吩咐那些雇傭兵,在這個鎮的周圍埋設地雷,如果有怪物入侵,先踩上地雷,就等於是有了報警信號。
當然,我的這個命令非常無趣,就好像重新架設鐵絲防盜網一樣。
我甚至覺得,我們現在所做的事,等於是跟看不見的力量在搏鬥,四周那些敵人反而不重要了。
他們是我的同類,不管他們采用什麽辦法進攻,我都能找到防守方式。
最終,根據無人機的資料,我們判斷,那是一條具有強烈攻擊性的巨型虎齒鯊,但是它隻能在水中發動攻擊,不可能來到岸上,隻要我們不下水,就永遠能夠生還。
我決定,既然找不到穆勒,我們就在適度修整之後繼續向北,到達預定港口,然後乘船出發,直奔潮汐島。
作為探險高手,我的經驗每一條都能變成真理,現在我向大家講述的是:“大家合作必須開誠布公,不管你有任何要求或者顧慮都請說出來,我們來共同解決,千萬不要自作主張壞了大事,未經過我同意之前,誰都不能把發現的資料傳遞給其他人。”
很明顯,這種探險活動完全變成了大雜燴,不但要對付那些匪夷所思的神秘機構,還要對付海盜和山賊。
他們的一切生計就是靠搶劫的來,如果北極圈的人都被他們搶怕了,搶走了,那他們也就變成了無本之木,無源之水,最後不存在了。
這不僅僅是敵我之間的矛盾,更是哲學家和平民的矛盾。
我隻希望穆勒趕緊回來,千萬不要動搖軍心。
就在此刻,東側鎖龍井的位置突然出現了龍吟虎嘯之聲,聲音如此之大,井口噴出一大團黃沙,一直向上二十多米,才迎風灑落。
天空中出現了一幅奇怪的灰色沙畫,無數怪物坐在一條長桌前正在進餐,每個怪物神態各異,姿勢不同,同時也表達著自己的思想,他們已經分為兩派,一派激進,一派冷漠。
同樣的壁畫,曾經在歐洲一些博物館裏出現。
隻不過,人家的壁畫上是大人物的門徒,而這裏的壁畫,我們能夠看到的隻是怪物。
我感覺一潭死水已經被攪動,接下來的變化越來越多,越來越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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