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沐辰眼睛一亮,瞬間挺直了脊背,還沒聽到女子這樣直白地誇讚他呢,這話怎麼聽得那麼舒心呢!
他不由羨慕地看了裴絕一眼,歎道:“同樣是被逼婚,怎麼你就能峰回路轉,我卻……哎,不提了,都是眼淚!”
想到母妃逼他娶曲青青,雲沐辰就是一陣頭痛。
被羨慕的裴絕心情又好了起來,帶著幾分得意地牽起了虞鳳之的手,讓她坐在自己身邊。
“怎麼了?剛剛見你神色不太好,可是出了什麼事?”
虞鳳之看了雲沐辰一眼,想到阿絕還拜托他去查了田家的事,應是十分信任雲三,便沒有避開他,將剛剛在巷子裡發生的事情說了。
裴絕皺起眉頭,朝雲沐辰看了過去,雲沐辰也擰緊了一雙眉頭。
“弟妹,不瞞你說,我剛剛查到了一些田家的事,跟你這件事串起來,這事好像就清晰了不少!”
說著,他拿起茶杯喝了口茶,將查到的事情講給了虞鳳之聽。
原來雲沐辰查到田安婉並非田父的親生女,田母是二嫁婦,嫁給喪妻的田父做填房時,已經有了身孕。
這件事不太難查,隻不過田家從未提起過田安婉的身世,大家也就沒有在意。
說起田家來,從前也是盛京有頭有臉的世家,隻是到了田父這一代沒落了,田父沒什麼才華,卻極要麵子,蔭官不受,一直無所事事。
他的幾個兒子也不爭氣,文不成武不就,卻以讀書人自詡,是花街柳巷的常客。
裴絕覺得田家這樣的情況,家產應該支撐不了太久,可田家父子依舊可以光鮮的出入各種場所,一定有問題!於是他讓雲沐辰繼續調查田家父子的行蹤,果然讓雲沐辰發現了問題。
這父子倆不僅流連青樓,還常去賭坊,是賭坊的常客。
田家家財早就被父子兩個敗光了,一籌莫展之時一個富庶的人家看中了田安婉,想迎田安婉入門,許了豐厚的聘禮。
田父大喜,想將女兒嫁過去,可這婚事被裴二郎插了一腳,那戶人家沒有下定,這親事就不了了之了。
後來田父主動找上了裴二郎,將田安婉許給了他,靖軒侯府的公子成親,聘禮也不會少,田家就用這聘禮把賭債都還上了。
可人一旦染上了賭博就再難戒掉,沒兩年田家父子又欠了不少外債。
走投無路,田父隻能找上女兒女婿,也不知道這田父用了什麼手段,竟讓裴二郎甘心為他還了賭債。
這一還,就是幾年,這些事隻要去賭坊打聽,就能問出些消息。
聽了雲沐辰的話,虞鳳之死死地捏起了拳頭,這田家父子,又是一對兒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為了自己快活,不斷剝削女兒的價值!
她腦子裡已經漸漸捋清了思路,終於明白裴二郎為何要用儘手段得到這侯府爵位,而田安婉又為何甘願犧牲自己為夫君頂罪!
田家父子不知道拿住了田安婉什麼把柄,以此來要挾裴二郎,讓他替他們償還賭債,裴二郎被逼得山窮水儘,隻能打起侯府的主意。
田安婉見夫君為了他已經墮入萬劫不複的深淵,不知道該如何規勸,隻能用自己的命來拉他一把,勸他回頭!
裴二郎可恨,可總有更可恨的人刷新著虞鳳之的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