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滾滾,白魈渡劫。
土地廟數萬具枯骨泛起黑氣,裡麵無數陰魂發生悽厲的叫聲,緩緩浮上半空,
那道原本轟向白魈的雷龍,在一瞬間轉向,分化為萬道雷孤劈在浮空的枯骨之上。
枯骨轟然崩碎,化為飛灰。
第一道雷劫,安全渡過。
白魈手中法印變換,土地廟後山的地底裂開,無數的死屍從地底爬出,身上散發著衝天的惡臭和凶煞之氣。
「吼,,,吼,,,」
這些死屍都是一百多年來,被洪家殘害的平民,數量超過十萬。
他們每個人死之前,都遭到殘忍的酷刑折磨,激發凶煞之氣,又以土地廟的功德之力鎮壓,無**回,讓煞氣越發凶盛。
無數的煞氣帶著怨恨和暴厲,凝結成一道粗大的煞氣之柱,直衝劫雲。
「劈啪!」
第二道劫雲剛凝聚成型,就被迫轟入煞氣之柱中,
雷聲與陰魂的怒吼聲同時響起,各不相讓,僵持不下。
直到數息過後,第三道,第四道劫雷同時劈向煞氣之柱,煞氣之柱才被徹底的鎮壓,轟散,無數不甘的嘶吼聲消散在的虛空。
「這頭魔物倒是厲害!懂得用陰煞之氣,吸引劫雷,這種渡劫之法,倒是少見。」
十裡外,一艘飛行靈舟上麵,一位白發的老者感慨道。
「魔修手段詭異,大家不可輕敵,古師兄,我等何時動手?」
說話的是那名中年道姑,
古顏玉道:「不急,這麼多年都等了,待它渡完劫,那時候的金丹經過雷劫洗禮,才能算是顆真正的金丹。」
侯執事乘著飛行法器,停在不遠處,
他也約了二名邪宗的築基期好友前來相助,古顏玉答應他們每人一萬下品靈石,外加可以將那頭化形期的青牛妖怪送給他。
他看到下方正在渡劫的那頭魔物,看著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濃鬱的魔氣,心中突然感到一陣惡寒:
這等凶物都被雷炎宗的古執事玩弄於股掌,自以為躲在清平鎮秘密修練,其實一舉一動,早在雷炎宗的監視之下。
它不知害了多少人,承受了多少罪孽才修成金丹,
可惜,終是為他人作嫁衣裳,很快這顆金丹就便宜雷炎宗了。
做惡人的是它,摘果子的卻是姓古的。
雷炎宗手不沾血,便白得一位魔修的金丹,還落得一個除魔衛道的好名聲。
這行事手法,不愧是正道宗門!
侯執事臉色變幻,自嘆不如,
他們邪派做事,隨心所欲,肆無忌憚,為達成目的,不擇手段,更不在乎別人的罵名。
而正道宗門,同樣達成目的,卻能手不沾血,還能得到萬民景仰,比他們高明了不知多少倍?
邪派沒落,不是沒有原因的。
,,,,,,
李秋默手捧著大印,仔細觀摩,如同捧著一個裝滿金元寶的寶箱,沉甸甸的。
大印裡麵蘊藏著大量的功德?
沒錯,就是功德,熟悉的氣息。
怪不得有種抱錢箱子的感覺,可是,怎麼打開它,獲取裡麵的功德?
李秋默想了想,又將鐵牙按在地上,問道:「你家老祖有沒有話要帶給我?」
鐵牙想搖頭,可惜腦袋動不了,隻得拚命的搖著尾巴。
李秋默又翻找了一通,也沒有犬妖留下來的紙條,隻好放過鐵牙,陷入了沉思。
朱九妹和他的小夥伴們,大慨是折騰累了,肚子餓了,正在生火燒飯,
那些大狗追兔子,下河撈魚都是好手,食物是不缺的。
李秋默越來越懷疑這次的歷練就是個陰謀,不存在危險,不存在考驗,而是一場避難!
犬妖這頭老狗通過這種方法,為犬山保存火種,那麼,它一定感覺到了犬山有滅頂的危險!
連它這頭苟活了幾百年的老狗也無計可使,隻能分出一部分骨乾避難,說明這次的危險等級非常高。
可是,若犬山沒了,將軍廟沒了,我的功德怎麼辦?
難道說這個大印會自動發功德給我?
李秋默胡思亂想一通,便作罷,通過血魂聯係五妖,想問問那邊的情況,
可讓他不解的是,五妖突然就沒有回應了。
他能通過血魂感受到五妖妖力沒有變化,證明它們沒在戰鬥。
這種類似於掉線的感覺是怎麼一回事?
「黑山,赤星,石玉,金靈子,鶴銘子,你們那邊怎麼樣了?收到請回答?」
李秋默一遍一遍的呼喚著,五妖仍毫無反應,他試著動用妖力,並無異常,卻不知問題出在何處?
「鐵牙,你在此地保護他們,我要離開這裡。」
李秋默感到心神不寧,總覺得有大事發生。
鐵牙愕然的看著他,用爪子寫道:「我也去。」
李秋默揉了揉它的腦袋,道:「不行,你現在是一頭犬妖了,犬山的未來要靠你守護。」
他把大印交給鐵牙,施展金靈子的神遊身法,周身妖力湧動,帶著他衝向遠處的山峰。
神遊身法,本是一種精妙的戰鬥身法,能在空中以極快的速度近距離閃爍,但需要借力點,
哪怕借力點是一片樹葉,或是一片雲朵,不屬於飛行法術,不利於長久飛行,施展時頗耗妖力。
李秋默卻是顧不得了,縱身登上山峰頂,時而踩著樹梢,時而踏雲,無雲時,便從空中衝下,藉助手法的巧妙,落地時,感受不到半點的衝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