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沈煜之做了這麼多年夫妻,溫如許了解他平常不是這個樣子。
但當下耍流氓的人不是沈煜之又是誰?
溫如許隻能得出一個結論——沈煜之是在故意折磨她。
思來想去後,溫如許隻能再次威脅:“我說過了,你再這樣發神經我就走。”
“好啊,除非你想穿成這樣,又或者當著我的麵把衣服換好,大半夜的拖著行李上路,我也說過,你的手機我明天早上才會歸還。”
溫如許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睡裙,確實不太適合外出。
就算她想更換衣物,也沒法避開沈煜之。
更無奈地是,她睡衣裡沒穿內衣。
“那你想怎樣?”
眼看時間越來越晚,溫如許隻想早些休息。
沈煜之明白她的意思,也沒想再繼續折騰溫如許,道:“很簡單,我留下來跟你一起睡。”
“你不睡主臥,跟我一個客人睡客房,像什麼樣子?我們已經不是夫妻了,你要讓我提醒多少遍才能記住!”
因為不滿,加上剛剛洗過熱水澡的緣故,溫如許的臉上散發著一層紅潤的光澤。
“我在哪,哪裡就是主臥,何況,我們又不是沒有睡在一張床上過,我又不會做什麼……還是說,你害怕了?”沈煜之的眼裡噙著笑。
溫如許更加確定,今晚的安排,就是他故意設計的。
但沈煜之的真實目的是什麼,她並不清楚,也不想了解。
“我有什麼好怕的,隻要沈總覺得合適,你的那位秦小姐不會吃醋的話,我倒是無所謂。”
說完,溫如許就要轉身,再去衛生間用吹風機將濕發吹乾。
她才把電插上,沈煜之又跟了進來,好像恨不得時時刻刻都跟她黏在一起。
比溫如許高上一頭的沈煜之,從她身後握住她手中的吹風機,道:“給我吧,我來幫你。”
溫如許沒有鬆手,也沒有回頭。
她盯著鏡子裡的沈煜之,終於還是問出了自己內心的疑惑:“沈煜之,你精分嗎?還是離婚之後,你發現自己其實還挺舍不得我?”
話到最後,溫如許嘴邊又浮起一絲冷笑。
沈煜之的手微微一頓,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最後,他寵溺地笑了笑,垂眸看著自己身前的女人,道:“你願意怎麼想就怎麼想吧。”
話落,他強硬地奪過吹風機,開始幫溫如許吹乾濕發。
整個過程,兩個人都沒有再進行一句交流。
溫如許也沒有再反抗,隻是被沈煜之的反複無常,弄得有些煩躁。
如果他心裡還有她的位置,又為什麼要對她那麼絕情?
還是說,單單是覺得離婚給她帶來的痛苦還不夠深,所以要故伎重施,再讓她陷入被愛的錯覺後,狠狠甩掉她……
“沈煜之,你最好按照你剛才說的老老實實的,彆再折騰我了,明天還有工作,要搬走,我想早點休息。”
吹完頭發後,溫如許把話落下,便自顧自的回到床上躺下。
一分鐘後,沈煜之也跟了上來,鑽進被子。
溫如許背對著他,心裡有幾分忐忑,但更多的卻是複雜——因為那忐忑中包含的還有期待,以及因期待而責備自己的煩悶。
這時,一個結實的身軀向她緩緩靠近,將她攬進懷中。
溫如許登時像隻炸了毛的貓一樣警惕。
“你乾什麼?不是說好了……”
低沉慵懶的嗓音從耳邊響起:“我是答應了不折騰你,又沒說不能抱著你,時間不早了,快睡吧。”
溫如許心中又升騰起一團火,可最終還是沒有沈煜之推開。
他的懷抱溫暖又熟悉,曾帶給她無限的安心……
再沉溺一夜吧,就一夜。
隔天早上。
沈煜之按照約定將手機還給溫如許,又吩咐司機晚些時候送她將行李搬到酒店。
秦羽卻不請自來。
跟往常不同,這次她是獨身一人,沒像過去那樣總是拉著蔡秀玲一起。
溫如許在搬走之際跟秦羽在翡翠園碰麵,心裡屬實不是滋味兒——
沈煜之和秦羽已經進展到這一階段了嗎?都不用報備,就能隨便出入他的家。
轉念一想,沈煜之要她搬走時,說了不知多少次要讓秦羽搬進翡翠園居住……
昨晚的溫情在現實的打擊下,宛若笑話。
“這麼巧,溫小姐也在?東西都收拾好了?今天就要搬走,不用這麼著急吧……”秦羽故意詢問,儼然一副女主人的架勢。
溫如許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什麼都沒有說,然後坐車跟隨司機離開,像是倉皇逃離這個地方似的。
直到車子開出距離翡翠園有一段路程後,溫如許揪著的心才緩緩放鬆下來。
也罷,這夜之後,她再也不會讓自己沉淪到過往的舊情當中。
而翡翠園內,因為秦羽沒打招呼就跑了過來,沈煜之臉上多了幾分不悅:“你怎麼來了?”
“我聽說溫小姐被叫過來收拾東西,想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幫得上忙的地方,煜之,你這樣對溫小姐……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秦羽不慌不忙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