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劈開黑暗世界裡的一絲光亮,沈煜之的出現讓溫如許瞬間有了主心骨,她上前緊緊抓住沈煜之的手腕,就像抓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她淚眼漣漣的看著他,“你一定能救活他的,對嗎?你會讓我弟弟平安無事的從手術室裡出來,是不是?!你答應我!答應我!”
她喪失理智的大喊大叫,聲嘶力竭的樣子讓沈煜之很想將她擁入懷中安撫,剛剛聽到護士說她來了,他就知道溫如許的情緒一定是崩潰的,怕她承受不住出什麼事,沈煜之才趕緊抽空出來見她。
“隻要你好好的,就算他到了鬼門關,我也一定把他帶回來見你。”
他冷靜沉著的樣子像是給溫如許吃了一顆定心丸,她狂躁絕望的心情果然有了穩定的趨勢。
她急忙點頭,然後推著沈煜之往手術室裡走,“你快去,快去救他!”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每一秒對於溫如許來說都是巨大的煎熬,她甚至不敢眨眼,不敢呼吸,眼睛一直盯著手術室的門,生怕下一秒沈煜之出來,告訴她她的弟弟已經不在人世了。
好在最終的結果有驚無險,沈煜之做到了他說的。
護士推著依舊處於昏迷狀態的溫年從手術室裡出來,溫如許雙腿發軟的撲上去,看著溫年毫無血色的臉,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落。
緊繃的神經突然放鬆下來,溫如許渾身發軟,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從手術室出來後就一直盯著她的沈煜之直接將她摟在懷裡,說,“沒事了。”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卻引得溫如許崩潰大哭,她將臉埋進沈煜之的胸膛,雙手環著他的腰,像個孩子一樣哭的抽搐。
“謝謝,謝謝你救了他,還好他沒事,不然我怎麼辦,我怎麼辦啊!”
沈煜之摸著她的頭發,麵上沒有任何表情,但若是溫如許此時抬起頭來,就會發現他眼裡的深情和愛意。
直到哭的沒了力氣,溫如許才鬆開手,她慢慢的冷靜下來,有些難為情的用手擋著臉,不敢與沈煜之對視。
“我,我去看看溫年。”
沈煜之沒攔她,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沈煜之才放鬆自己,將背靠在牆上,閉眼整理自己的情緒。
關心則亂,如果換作彆人再複雜的情況,沈煜之也能淡然處之,可溫年不一樣。
正是因為他知道溫年對於溫如許的意義,所以他才慎之又慎,不敢出現任何意外,要是溫年真的死在手術台上,他就成了罪人,他承受不住溫如許的怨恨和責備。
還好,還好一切順利。
雖然那天沈煜之的表現已經十分明顯,但秦羽並不願意就此放棄,而且那天在沈煜之麵前丟儘了臉,她得想辦法補救才行。
一番精心打扮後,她拿著精致的甜點和文件,去醫院找沈煜之。
“你怎麼來了?”
看到她,沈煜之的眉頭就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秦羽被他厭煩的表情刺痛,但還是維持著得體的微笑,說,之“前你提過的幾點要求,我已經在合同裡重新加上了,今天拿來給你看一看,”她把東西都放在桌子上,“另外聽說你這幾天都很忙,怕你沒時間吃飯就給你做了點甜點,糖分不高,你嘗嘗合不合胃口。”
沈煜之忙著手頭的事情,“謝謝,還有彆的事嗎?”
剛來就被下了逐客令,饒是秦羽這樣善於偽裝的人,也差點沒繃住。
她咬牙告誡自己一定要穩住,然後歉然對沈煜之說道,“其實我今天來的主要目的,是想向你道歉的。”
沈煜之疑惑的看向她,她咬著下唇,難為情的說,“那天在你家,我不是有意那樣的,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應該了解我,我不是那種不知矜持,不羞不臊的人,隻是我也不知道那天怎麼了,情緒和身體都不受控製,就像....像是被下了藥一樣。”
她隱隱暗示房間裡的香薰有催情成分,沈煜之卻沒接她的話茬。
秦羽不甘心,繼續試探著問他,“你難道沒覺得那天房間裡的味道有些不對勁嗎?”
沈煜之這才抬起頭來,不冷不熱的對她說,“那天的情況本就是有人刻意而為之,房間裡有什麼都不奇怪,我也沒有怪你,這件事情就此打住,以後不要再提了。”
秦羽聽說他有意在維護溫如許,心裡更是不忿,她故意道,“那就好,你也彆再因為這件事情去問溫如許了,免得吵架,對了,你們兩個最近怎麼樣?感情還好嗎?”
沈煜之聽出她話裡有話,有些煩躁的問,“你到底想說什麼?”
秦羽好似猶豫,斟酌著用詞說,“雖然我和溫如許相處不多,但我一直對她印象挺好的,但是最近我聽說了一些關於她不好的言論,隻是不知道是真是假,也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