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了,桓真暗驚!這可不是好兆頭,他三人得儘快跟王葛分開了。
敲鼓的地方是市亭,鼓吏有腿疾,一手拄拐、另隻手握著鼓槌,聽他講話的人已經圍了好幾層,王葛倆人不停的蹦高,一邊仔細聽。
鼓吏總共傳達兩件事。
首件事為:十九日、二十這兩天,有場木匠州級彆競逐賽在賓徒縣舉辦,參加比試的最低要求,必須是中級木匠師,或者雙初級木匠師。州競逐賽的首名,記錄至匠人履曆時,可抵郡級彆競逐賽首名三次;第二名可抵郡競逐賽首名。此次考核的題目為木械改良,具體情況得問縣署木匠肆,報名也在那裡,望諸百姓將此消息擴散。
次件事為:縣都亭一批佃農的契期到了,這百戶佃農分彆去往廣平郡和泰山郡,成為那裡的亭民,和以前一樣,亭民開荒免租的期限為三年。所以都亭需要補充百戶佃農,不限族群部落,不限兒郎、女娘,每戶成年者超過三人即可,符合要求的佃戶,六十以上老者、次丁以下幼者,由都亭管每日兩餐。也是即刻去都亭署報名。
鼓吏講完要緊的,見人群要散去,趕緊更大嗓門道:“今回不同以往,廣平郡屬於司州!隻要賣力乾活,官長們全看在眼裡,三年後,說不定你們也能帶著家人去司州,以後你們的後輩就生在司州、長在司州,說不定還能去都城見世麵!”
原本被生活壓垮脊背的百姓,各個激動到臉紅脖子粗,有人附和高喊:“還等什麼,不就是開荒的地越來越遠嗎?要是不辛苦,憑什麼讓咱們數年後離開邊郡去享福?我不管,我先去亭署了!”
“我也去、我也去。”
“怎麼辦?我家遠,我回去、再回來是不是趕不上了?”
也有不少人跟王葛一樣,與人群逆向,擠到鼓吏跟前詢問事情。王葛頭發都擠散了,好容易擠出半個身,周圍太吵了,她就這麼側抻著上半身喊:“阿伯!我是揚州的木匠師,雙初級!頭次聽說州競逐賽,我也能參加嗎?”
“更改為常住民了麼?”
王葛又被擠出去了,幸好王恬擠近前,搶著說:“阿伯阿伯,我們剛到賓徒,但就算下午往襄平縣跑,一來一回恐怕也趕不及報名。”
鼓吏:“你們這種情況常見,看開些,在邊郡啊,木匠的比試最多,不用急在一場。另外,你們下午可去縣署木匠肆問問,萬一隻給兩天的報名時間,更不用急了。”
王葛再次擠過來,使勁使得咬牙切齒:“阿伯,在平州比試輸了的匠人都罰些啥呀?”
鼓吏回的挺認真:“伐木建屋、製兵械、製棺木、製車,哈哈,去木匠肆看看就明白了。不過女娘年紀這麼小,一定是巧絕技能的匠師吧?邊郡可少有巧絕技能的比試啊,糟了,我忘提醒了,諸位都聽好!這次的州競逐賽隻能天工技能的參加。”
王葛心裡一沉,莫非平州還不知道木匠大類裡多出“兵匠師”分支?
人群側後方,不知何時停著一隊女騎兵,佩環首刀,披甲戴兜鍪,她們都隨首領望向鼓吏那邊,同時也注意到人群中剛擠出來一個小女娘很有趣。對方明顯是漢家女娘,也就十歲出頭,滿臉的黃土,定是剛遠道而來的,頭巾都擠掉了,正胡亂一係。剛才人聲那麼吵,但蓋不住她的高嗓門,可見性格颯爽。
“郡守,好巧啊,咱遼東郡不是急著招募騎兵麼?”
荀灌笑道:“或許,真的很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