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靈們駕馭著凶獸倉皇而逃。
它們原本尖銳而淒厲的叫聲此時隻剩下恐懼的嗚咽之聲,這些凶殘的有翼生物瘋狂地扇動著翅膀,試圖掏出龍翼之下的陰影。
但是那速度對於巨龍來說太過於緩慢了。
第二頭凶獸被史矛革捏碎,然後是第三頭。
最大的凶獸終於逃了出來,坐在凶獸背上的戒靈之首安格瑪巫王看到了端坐於巨龍頭頂之上的唐森。
“史矛革!你背棄了你的立場!”
“你居然屈服於人類!”
他手持魔古爾之劍,操控著膽戰心驚的凶獸朝著唐森襲擊而來。
廢話,就算死了很多年,他也知道,自己手裡的劍刃不可能傷到真正的巨龍。
史矛革很不開心,對方當著它的麵提起這件事,無異於打自己的臉,而要是讓對方在自己的眼前傷到了坐在自己頭頂上的人,那自己簡直可以找個地方撞死了。
於是龍炎從它的口中噴湧而出,淹沒了凶獸的身影,那可憐的黑暗生物還本能的展翅,然後一片漆黑地栽落了下去。
龍炎沒有將它燒成灰燼,但在一瞬間已經奪走了它的生命。
至於安格瑪巫王,龍炎對他的效果自然聊勝於無,可惜沒有了坐騎,他也失去了在天空中繼續戰鬥的資格。
巨龍懶得理會這種就算碾碎了也消滅不了的戒靈,如同戲耍一般將所有的凶獸全部殺死之後,便朝著那些在戰場上麵肆虐的巨象飛去。
伯恩斯親眼目睹了這一切。
那傳說中不可戰勝的戒靈,在巨龍的麵前就像是不堪一擊的玩具,而那不可一世的巨龍,竟然被人類騎在頭頂上?
這個世界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世界嗎?
伯恩斯從未聽過關於旅行者,或者巨龍征服者的傳聞,但是那騎在巨龍身上的身影,已經深深刻在他的腦海之中,同時,也刻在白城所有見到這一幕的人的腦海之中。
他看到那巨龍眨眼間便來到了巨象之上,從體型上來看,巨龍比巨象甚至要更加龐大,雖然巨龍更加修長,但是翼展開來,足以徹底遮蓋巨象的身軀。
然後,熊熊的火焰燃起,即便隔著上千米,伯恩斯依舊能夠感受到那炙熱的溫度,巨象的慘叫響徹整個戰場,那厚實的表皮根本阻止不了龍炎的燃燒,它們化作一個個奔跑的巨大火團,不分敵我。
洛汗的騎兵們憑借著強大的機動性及時後撤回來,這已經不像是他們認知中的戰爭。
伊露維塔在上,他們想起那些傳說記載之中,第一紀元的戰役,那個巨龍與炎魔並存的世界。
戰爭依舊沒有結束,無論是奧克,還是哈拉德人,都沒有回撤的餘地,所有人都知道這是生死存亡之戰。
這些敵人甚至頂著對巨龍的恐懼,頂著龍炎,繼續朝著白城和洛汗騎兵們發動攻擊。
人類與人類,人類與奧克絞殺在一起,巨龍的發揮空間被壓縮了,唐森不可能允許它敵我不分地噴吐龍炎,而它也不屑於為了殺死一兩個敵人而俯衝下去使用它那長矛一般的翼爪。
好在,旅行者並非隻有一種手段。
奔騰之聲在戰場的邊緣響起,秘銀騎兵們終於姍姍來遲,八百多人的數量看上去無法在這麼龐大的戰場上麵掀起一丁點波瀾,但是他們卻堅定的,宛若黃油刀一般切了進來。
比正在鏖戰的洛汗人更早注意到這支騎兵的是城牆之上的剛鐸人,比如說伯恩斯,雖然在龐大的,黑壓壓的戰場之上,那支騎兵遠遠看去宛若彙入大海的水滴,但是那閃亮的銀白,和極快的速度還是讓伯恩斯移不開目光。
見鬼,就算是農夫,也看得出來那支騎兵有點兒不對勁。
正常的騎兵就算在戰場之中衝鋒,也會漸漸被周圍的敵人拖住腳步,也會有人落馬,有人被牽製住,但是那支騎兵——
他們太快了,就像是一個不存在的銀色光斑一般,從戰場的一側插入,再從另一側插出,然後調轉方向,再次衝回去。
沒有任何人能夠讓他們停下步伐。
越來越多的人注意到了他們,包括那些鏖戰的洛汗騎兵,作為同類兵種,他們心中的驚駭更甚。
這些是矮人?全部身披全身甲的矮人?居然連坐騎都全副武裝?
矮人這麼有錢的嗎?
而哈拉德人也意識到了這支矮人騎兵的威脅,他們組織起一波又一波的箭雨,一排又一排的盾兵和長槍兵,甚至不分敵我,隻為了阻擋矮人騎兵的突進。
但是箭雨落在他們的盔甲之上宛若微風細雨,長槍戳刺在他們的身上反而被折斷,而盾兵更是沒有絲毫的意義,那些山羊驚人的跳躍力帶著騎兵們直接從盾兵的頭頂上躍過,騎士們回身揮舞戰錘和戰斧,帶走那些可憐蟲的生命。
亂了,徹底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