艦隊在經過一番休整之後,很快便重新揚帆起航。
商船上的眾人雖然沒有參與這場與黑珍珠號的海戰,但是大部分人都遙遙關注著,甚至有些攜帶著望遠鏡的商人還觀察到了不少細節。
於是,有關於詛咒的話題在艦隊之中不斷地流傳,而且版本往著越來越離譜的方向而去。
有人說黑珍珠號船員全都被地獄來的惡魔附身,而唐先生作為上帝的使者,消滅了那些惡魔,才帶領著英勇的士兵們戰勝了黑珍珠號。
也有人言之鑿鑿說親眼看到唐先生也變成了骷髏,顯然與黑珍珠號都是來自於地獄,這是魔鬼與惡魔的內戰。
當然,這麼說的人很快就被士兵們請去談話,並且打發到船艙底部拖地去了。
在這個艦隊之中,沒有人能夠容忍詆毀唐先生的言論。
那些已經參與遊戲贏得了財富的人本就是唐森最堅定的擁護者,而那些尚未參與遊戲的人,更是如同嗷嗷待哺的嬰兒一般,他們比任何人都要迫切地想要向唐先生表達自己的忠誠。
因此,這些傳言並沒有影響唐森在艦隊之中的地位,反而,當人們看到遊蕩在艦隊旁邊的黑珍珠號,以及遠遠眺望到無畏號甲板上那些華麗的金器裝飾的時候,對於唐森的尊重有增無減。
唐森從滿是慘叫聲的船艙之中走出,來到無畏號的甲板之上,深吸了一口氣。
黑珍珠號的事件告一段落,那些已經淪為囚犯的船員們遭到了他們早該承受的報應,已經不值得自己再花費更多的心思,現在是時候為麵對戴維·瓊斯做準備了。
“湯姆,航行到特圖加需要多久?”
湯姆準尉一如既往地站得筆挺,一本正經地回答道:“如果天氣好的話,應該需要半個月的時間,唐先生。”
“半個月嗎?”唐森沉吟道:“也差不多夠了。”
“我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做。”
“唐先生請儘管吩咐。”
“跟我來吧。”
唐森帶著湯姆越過甲板,士兵們紛紛停下手頭的動作,朝著唐森行禮示意,唐森自然溫和地點頭。
這時,他注意到一個臟兮兮的背影正跪趴在地上,用力地搓著木板,並沒有回頭示意的意圖。
“有點眼熟。”唐森停住腳步,道:“先生,請轉過身來。”
那名水手身子顫抖了一下,沒有回身,隻是依舊呆板地擦著地。
“唐先生讓你轉身,水手!”站在旁邊的一名士兵一腳踹了過去,讓那名水手直接栽倒在地。
這下,唐森終於看清楚了他的麵容。
雖然汙垢已經掩蓋住他原本英俊的麵容,打理精致的假發也已經如同拖把一般雜亂無章,甚至與黑色的頭發交雜纏繞在一起,身上鑲金的軍服也破破爛爛,但是唐森還是認出來,這是無畏號原本的主人。
“諾靈頓準將。”唐森依舊如同當初一般打招呼:“看來你這一個月過得並不愉快。”
諾靈頓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麵對著唐森,依舊揚起了下巴,努力保持著姿態。
“你想做什麼?”
“注意你的態度!水手!”旁邊的士兵又是一腳踹過來,將他踢翻在地:“站在你麵前的是尊貴的唐先生,伱怎麼敢用這種語氣?”
諾靈頓抱住頭,既不反抗也不掙紮,一聲不吭地承受著。
“停手吧,士兵。”唐森手掌往下按了按,道:“讓我和準將聊一聊。”
“aye!”士兵敬了一個禮,又狠狠地盯了諾靈頓一眼,才踏著步子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