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侯眉頭一皺,“寧明,你是真不清楚,這件事的性質有多麼嚴重嗎?”
“前麵我就提到了,皇帝的變化,正是因為夜梟的出現。”
“那群瘋狂的修士是要摧毀大周王朝,這是皇帝的逆鱗!”
話音落下。
寧明久久都沒說話。心中也清楚了,大明侯看樣子是幫不了忙。
“還是說說你的事吧。”
後麵,大明侯又和寧明聊了一會兒。
無非是關於修行、啟明星的禁忌的事,讓對方注意安全。
寧明心不在焉,隻簡單回應了幾句。
最後,
寧明抓起絕禁劍,並向大明侯拱手道,“打擾大人了,我就先退下了。”
見狀,大明侯眉頭一皺,豈會不知對方的心思。
“你要記住,明麵上,你得要站在皇帝一邊才行。”
大明侯看著寧明,道,“而鎮關王是皇帝所要打壓的對象。這件事,你不要被卷進去。”
寧明沉默,轉身離開。
看著少年的背影,
大明侯忽然放下茶杯,並像是自言自語一樣,說道,“去盯著他,彆讓他犯傻。”
......
離開大明院。
陽光灑落在身上,寧明簡單回想了一遍方才和大明侯的聊天,最終歎了口氣。
果然。
大明侯壓根就沒在意過自己的感受。
林左道是在寧瘸子死後,第一個走進房間,將尚在繈褓中的嬰兒時期的自己,抱起的那個人。
雖然林左道平時沒個正經,甚至還成天想讓自己娶了他那個瞎眼的小女兒。
但,寧明又豈會能眼睜睜地看著林叔淪為祭品?
林笑笑雖然嘴上說,並不在意那個生父是否還活著。
可寧明作為和她有著同樣經曆的人又豈會不明白,對於子女來說,父母究竟意味著什麼?
“不能出事,不能出事...”
寧明在心中對自己催眠,試圖驅散那種無力感。
大明侯根本不在意外人的生死,村長爺爺又進了蓮花宗,這讓寧明感到了自身在神都的渺小。
就在這時——
寧明突然一咬牙,狠狠地攥緊了雙拳,下定決心。
他立在大明院的大門外,並抬頭望向了皇宮所在的方向。
大明侯不願幫自己解決這件事...
“那我就親自去見皇帝。”
寧明深吸了口氣,手持絕禁劍,向皇宮走去。
......
......
這裡是一個蒼茫的天地。
平原遼闊無邊,可以清晰地看見天際線,沿途沒有山嶺,所有景色一覽無餘。
同時,厚重的雲層,低壓壓的,像是要下垂到了地麵。
忽然之間。
一陣大風吹刮而過,草原泛起了海浪般的漣漪,風中又攜著一縷縷詭異的味道。
“為什麼...你們這些大周人...”
青草地上有一處刺眼的血泊,血泊中躺著一個獸袍老者。
後者的喉嚨被一根長槍洞穿,正涓涓往外冒著血。
老人右手抓著槍身,那雙瞳孔惡毒地盯著長槍的儘頭,“為什麼...老夫隻是為了躲避...你們大周人就要...”
嘭!
斷斷續續的話,還沒說完。
那杆長槍就猛地一震,並旋轉,迸發出強勁的力量,轟爆了這個老人的頭顱。
下一刻,
那杆長槍如龍般被收了回去,銀色的槍尖竟是滴血未沾。
“踏我大周的疆土,死!”
說話的是一個身披銀色鎧甲的青年。
他冷酷地看了眼地上那具北原荒人的屍體,隨後化作一抹神虹,飛往遠處。
很快,
這個銀色鎧甲的青年就落在了地上,並看向前方的一行鐵騎,目光中蘊含強烈的崇拜之意。
那支鐵騎隻有不到二十來人,統一披著武道凱甲,身下騎有威風凜凜的異獸。
若是細心觀察,便會發現,這支鐵騎中每個人的鎧甲上都布滿了殘破的戰痕。
那是隻有經曆過無數次血戰才能留下來的深刻痕跡...
而在最前方,
一個身著黑袍的中年男子,並未騎在異獸上,而是立於草地上,眺望著這片遼闊的天地。
就像是一頭獅王,在巡視著屬於自己的領地!
“要下雨了。”
忽然間,這個被北原荒人譽為軍神的男人,看著烏壓壓的雲層,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