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弟!”走進常家營地的周銘,被迎麵而來的常山陰叫住。
“哈哈哈,周老弟!彆來無恙啊!”
容光煥發的常山陰,沒有絲毫前幾天喝悶酒時的困頓,他的懷裡依舊摟抱著倪雪彤,麵容姣好,眼神迷離,笑靨如花。
“常大哥,我正要來找你。”周銘迎上去,忍不住多看了倪雪彤兩眼。
這女人的狀態有點不對勁啊……
“哦?周老弟,可是碰上了什麼煩心事?你放心,你幫了我這麼大的忙,讓我擁有了雪彤,現在你有什麼事儘管開口,但凡我能做到,必儘全力而為!”
常山陰大手一揮,豪邁無比。
喂喂喂,話不能亂說啊!
周銘可不想背上這個黑鍋,連忙擺手:“常大哥,我沒什麼事,就是跟你說一聲,我在常家已經叨擾了這麼多天,也該是離開的時候了。”
“嗯?周老弟怎麼突然要走?”常山陰眉頭一皺:“可是我常家有人冒犯了你?”
“不不不,絕無此事。”周銘擺擺手,“隻是我已經買到合適的蠱蟲,這裡的集市也即將結束,我的目的已經全部達成,自然該去下一站了。”
常山陰想了想,說道:“周老弟可否再暫留幾日?我準備與雪彤五日後成婚,伱是我們愛情的見證人,我希望你能參加我的大婚宴會!”
我特麼不想當什麼見證人……周銘隻覺一陣蛋疼,隻是含糊應承兩句,匆匆離去。
北原女性的地位普遍低下,婚姻嫁娶完全由不得自己,女人依附男人,強者搶奪弱者的女人,就像搶奪弱者的財物一樣。
這就是北原的風氣,如倪雪彤這般,有自己愛的人又如何?被常山陰強行奪取又如何?常山陰想娶她就娶她,沒有人會問一句倪雪彤的意見。
除了常飆。
失魂落魄的常飆,在遠處死死盯著常山陰,心中充滿能把人逼瘋的仇恨,目光轉向倪雪彤時,又化作無限憐愛與疼惜。
最終,他閉上眼睛,將所有情緒全部壓入心中,轉身離去,背影佝僂中帶著堅定的決絕。
常飆沒有發現,他轉身離開後,常山陰反倒把目光落在他身上,而後,捏著倪雪彤的下巴轉動她的臉,伸手指向常飆的背影。
“你看,他好像條狗啊。”
倪雪彤咬了咬下嘴唇,一句話也不說,泛著水光的迷離雙眼中,透出幾分悲傷。
常山陰臉上的笑容消失,雙眼中逐漸泛起冷漠之色:“我不管你們以前是什麼關係,但現在你是我的女人,我就不允許你心中還有彆的男人!”
“同樣的話,我已經說過一遍,你這幾天的表現也讓我很滿意,但我希望你還是要把我的話全部記在心裡,永遠都不要忘!”
“因為我真的會滅掉一切礙眼的人。”
倪雪彤閉上眼睛,再睜開時,眼中的悲傷之色消失不見,隻剩下一泓春水蕩漾,泛著濃得幾乎要溢出的情欲。
“我們……去屋裡。”
常山陰哈哈大笑,攔腰抱起倪雪彤,轉身走向自己的菇房蠱。
……
“不行,還是得離開!”
回到自己住處的周銘,不知為何心中總有些隱隱不安之感,思來想去,卻想不出危險從何而來。
但他對自己的直覺一直很信任,這次也是,所以周銘僅僅思慮片刻,就做出了離開的決定。
‘或許常家送我兩隻四轉蠱蟲,就應在這裡?"
又或許常家贈蠱隻是單純的拉攏,但周銘不需要在這種事上賭什麼,更沒有絲毫愧疚感可言。
跑路需要愧疚嗎?
第二天,周銘最後一次前往集市,掃蕩一圈後,沒有發現什麼有價值的蠱蟲,隨後離開,沒有前往常家,而是按照地圖,朝著月牙湖的方向繼續進發。
隻是,宿命的織網已經展開,身處宿命之中的人,就像是落入網中的小飛蟲,越掙紮反而纏得越緊,又如何能逃脫的開?
周銘這次趕路,騎的依舊是駝狼,隻不過由原先的百狼王,換成了千狼王,身邊環繞著一大片的駝狼群。
這些都是前些日子周銘從常山陰那裡買來的,雖然常山陰堅持要送給周銘,但周銘態度堅決,常山陰隻能無奈收下元石。
之後周銘每日同常山陰一起驅趕著狼群捕獵,學習常山陰奴道手段的同時,也在自己這支小型狼群身上進行實踐。
因此,這支狼群雖然規模不大,卻讓周銘訓練得如臂使指,馭使起來十分順暢。
狼群行進了有百裡遠,周銘耳朵忽然動了動,立即命令狼群停止移動。
三轉的聽風草蠱將周圍方圓數裡的聲音順著風送入周銘耳中,讓他聽到一陣談話聲的同時,辨認出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今晚子時,是家族巡邏最鬆懈的時候,到時候我會撤掉警戒蠱蟲跟防禦蠱蟲,打開大門放你們進來……”
“我們怎麼相信你有這個本事……”
“嗬嗬,我好歹是三轉的家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