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哥。”
“那妞究竟有什麽好的,把你迷成這樣?”
一處日常火拚現場,黑道剛剛帶著3名小弟,砍翻了對方40人。
一名小弟把砍刀別回腰間,掏出兩根煙,點燃後,一根遞給黑道,一根放在自己口中。
黑道擦了擦臉上的血跡,而後又‘呸’的一聲,從口中吐出了半個人耳朵,混戰中,不知道把誰的耳朵撕了下來。
他坐在路邊的台階上,把煙叼在了口中。
回想年幼時,自己還是一個被正能量毒害的好兒童呢。
身為孤兒的自己,心心念念想上學念書。
但是沒有錢,隻好去路邊乞討,胸前掛個牌子——‘想湊錢念書,有錢就給點。’
鬼都不信。
但偏偏有那麽一個脖子上係著紅色絲巾的小女孩,她家境優越,父親年紀輕輕就已然是元宇宙政府高官了。
女孩的父親,根本不相信這種小騙子。
女孩卻執拗,每次路過時,總會給小騙子留下些東西,零花錢硬幣、一塊蛋糕、或者一個粉色水杯什麽的。
年幼的黑道,看著那個每次都會掙脫父親的手,向自己跑來的紅絲巾小女孩,懷疑她一個降臨在人間天使。
年幼黑道心中感動,暗暗發誓。
送了自己這麽多東西,無以為報,長大後,老子隻能娶了你。
順道繼承你那臭臉老爹的所有財產。
故事朝著一個美好的方向發展。
黑道果然沒有湊足學費,流落社會,成為了一個小流氓。
他後續打聽過那紅絲巾女孩的下落。
得知女孩父親的官職被罷免,家道中落,一家人好似人間蒸發。
那晚。
在皇後酒吧,一眼便認出了她。
他隱藏了上官小桃的真名,取了藝名...紅綢。
此刻。
黑道神情動容,即便是短暫的回憶都能感受到一種特殊的溫暖,他看向自己的小弟,柔和道:“你知道個毛線,老子為什麽要跟你解釋,滾!”
一個月後。
掛著彩燈的旋轉木馬上。
紅綢坐在一隻白色的木馬上,黑道則坐在對麵的黑色木馬上。
木馬旋轉,兩方人像是兜兜轉轉,永遠也不能靠近。
紅綢注視著黑道。
經過了這麽久的相處。
雖然像是一種孽緣,但她也了解了許多。
這個男人完全不是外界所描述的那樣。
他內心柔軟,細心,剛毅...殺人無數,但也善良。
而且,紅綢總感覺與他似曾相識。
木馬轉啊轉。
紅綢忽然跳在地麵上。
用手指纏繞著勃頸上的紅綢,臉頰有些緋紅,“秦扛把子,你家裏是不是有一隻會學狗叫的貓?”
“嗯?”
黑道騎著黑色木馬,旋轉而過,似乎是沒聽清。
“一隻會學狗叫的貓...”
紅綢更加扭捏。
黑道再次旋轉而過,“我怎麽會有那玩意?”
紅綢的臉頰更紅了,“那你家有沒有那些山水名畫,稀世文玩,就是那種,隻有在你家才能看見的物品...”
黑道再次旋轉而過,“我一個黑社會,為什麽要收集那些東西?!”
紅綢低著頭,緊張的盯著地麵,“你不知道這些套路嗎?那我直接一點,你家裏的床...軟嗎?”
旋轉遠去的黑道,怔怔轉頭。
紅綢的臉已經紅的像是一個番茄,“這次...我是自願的,明天我演出結束,我...去去去你家裏。”
夜色撩人。
黑道在木馬上旋轉,轉的腦子有些眩暈。
第二天。
黑道史無前例的噴了一身香水。
當他來到夜色皇後酒吧時。
這裏已經被警察團團包圍,警燈閃爍。
“20分鍾前,這裏發生了一起謀殺案。”
“死者是一名女性,19歲。”
“死前遭受過侵害。”
黑道聽見警察的對話,身軀巨震,發瘋了一般衝入了酒吧的更衣間!
他看到了這一輩子也無法忘記的場景。
整個房間淩亂。
紅綢躺在地上,長裙淩亂不堪,她的發絲被味道刺鼻的洋酒浸濕,其中還夾雜著紅色的血液。
她瞪著空洞的眼睛,仿佛在無助的看著天花板。
她的指甲在地麵上摳出了一條條帶著血跡的劃痕。
脖頸上的紅綢被人扯下,塞到了嘴裏。
黑道的眼睛瞪圓,內心出現了強烈的憤怒,以及無法言語的悲傷,但所有的呐喊,似乎都擁堵在喉嚨中,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甚至整個世界失去了聲音。
他靜靜的看著自己的小弟為了了解情況,與酒吧老板發生爭執,與警察發生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