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眼下情勢不算明朗,但他相信以範清遙的心智,隻要她想,西涼太子妃之位便必定非她莫屬。
範清遙聽著紀宇澤的話,倒是並不覺得可惜。
三妹妹的罵名是被洗清了,但該算的賬卻還是要算清楚的。
“此事不勞煩紀家公子費心,我自有章程。”
紀宇澤看著當先坐上馬車的範清遙,再是一想剛剛她說過的話,心裏就是……
隻能為那個幕後主使默默點蠟了。
清平郡主的手段曆來雷厲風行立竿見影,就算不剝下一層皮,也要撕下一張臉。
範清遙靠坐在馬車內的軟榻上,輕輕閉著眼睛。
天諭對紀宇澤的情誼是真,紀宇澤對天諭的態度也是真,雖範清遙從來沒想過要用其他的手段拉攏住紀宇澤對百裏鳳鳴死心塌地,但不得不說,一旦天諭跟紀宇澤成親,無論是對花家還是對百裏鳳鳴都是一大喜事。
前行的馬車,忽然強行停了下來。
凝涵跳下馬車,警惕地看在攔住馬車的侍衛,“何人如此大膽,清平郡主的馬車也敢阻攔!”
侍衛恭敬地遞出了一個帖子,“郡王妃身有不適,屬下奉和碩郡王的命,前來請青平郡主前往和碩郡王府。”
凝涵結果帖子遞給了自家小姐。
範清遙打開看了看,確實是和碩郡王的字跡。
眉心沒由來的一跳,“去和碩郡王府。”
凝添跳上馬,隨著那侍衛的帶路調轉了馬頭。
和碩郡王府前生今世範清遙隻來過那麽一次,如今看著府邸門口兩尊威風凜凜的神獸,仍舊是熟悉的威嚴。
和碩郡王早就是等在了門口,見範清遙下了馬車,就是笑著走了過來,“你倒是來的快,我本打算還要半個時辰左右呢。”
範清遙彎曲膝蓋請了安,才是笑著道,“上次在娘親大婚上我剛給義母把了脈,明明是平安的很,怎麽會說不適就不適了,如今瞧著義父氣定神閒的樣子,隻怕是被我猜對了才是。”
和碩郡王哈哈一笑,果然是瞞不過他這個乾女兒的,“今日確實是有其他人想要見你一見,我不過就是幫忙引薦下而已。”
範清遙心下一緊。
義父在朝堂上剛正不阿的模樣就算跟外祖不甚相同,卻也是相得益彰了,如今竟親自出麵幫忙引薦……
難道是?!
和碩郡王根本不給範清遙猜測的空間,拉著她的手就是往自家的府邸裏麵走,一路上親熱的不像話,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有多疼自己這個乾女兒。
一直到了書房門口,和碩郡王才是對著裏麵喊了一聲,“人我帶到了。”
語落,轉身就是出了院子。
範清遙,“……”
說走就走,竟都是這般放心的嗎?
穩了穩心神,範清遙上前幾步推開了麵前書房的門。
果然習武之人的書房就沒有一個是擺書的,一眼望過去全是各種陳列的兵器。
範清遙繞過花亭吵著書房裏麵走去,剛一轉彎,就是瞧見了一個人影正背對著自己站在窗邊凝神著。
陽光透過窗欞淡淡灑落,那抹沐浴在陽光雨下的人影負手而立,欣長挺拔。
雲紋暗繡的白袍閃爍著淡淡光華,遮住半邊手背的闊袖伴隨著微風時而清揚時而垂落,隻一個背影便讓人倍覺清風淡雅。
範清遙雖是已想到,可當親眼看見時,仍舊不覺心跳加速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