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白荼偏偏就是做了,而且從現在看來,效果也是非常顯著的。
白荼就是謙虛一笑,“太子妃言重了,您以後是皇家的兒媳婦,便也是奴才的半個主子,奴才給主子做事豈不是天經地義?”
白荼就是白荼,連說話都是如此的滴水不漏。
明知道她知道他是百裏鳳鳴的人,還故意如此說,分明就是在表忠心。
白荼的心是跟著太子的,既是知道太子跟太子妃私底下琴瑟和鳴,自是偏袒的。
如他們這樣侍奉君上的奴才,等君上臨終,他們想要還有機會養老,就得擦亮眼睛找對下家,不然隻怕一個不小心就隻剩下一口棺材了。
眼看著就要抵達皇宮,白荼壓低聲音語速極快地又道了一聲,“皇上對行宮太子殿下的動向突然關心備至,太子妃一會麵聖切記當心。”
範清遙隱晦地看了白荼一眼,才是落下了手中的簾子。
其實在她聽聞皇上傳召她進宮的時候,便知道皇上終於坐不住了。
果然,那個自私的男人為了長生不老可以不顧一切。
如今皇上對百裏鳳鳴忽然關心,自是說明某些人在皇上心裏的存在感又降低了。
隻是想要讓皇上徹底鬆口讓百裏鳳鳴回城,還需添把柴才是。
隨著馬車抵達宮門口,範清遙壓下心思下了馬車,隨著白荼一路朝著禦書房走去,不想剛進了院子,迎麵就是撞見了百裏榮澤。
百裏榮澤一看見範清遙,明顯也是驚訝了一下。
不過很快,他便是恢複了以往溫潤翩翩的樣子,主動跟範清遙說話,“聽聞今日是花家大少爺成親的好日子,沒想太子妃卻這個時候進宮。”
範清遙看著麵前衣冠楚楚的百裏榮澤,厭惡的感覺隻增不減。
這男人永遠都可以在心裏恨你不死,麵上卻又對你笑如春風。
就好像現在明明是在故意套著她的話,卻還非要裝出一副對她關心備至的樣子。
可他無論偽裝的多好,都改變不了他是個渣滓的本質!
“得皇上傳召,自是要速速進宮的。”
既然你打探,我就親口告訴你。
至於你心裏舒不舒服,就不關我的事了。
百裏榮澤聽著這話,怎能舒服得起來?
母妃用了多久的軟磨硬泡,才是讓父皇消氣準許他回到了兵馬司,可這才多久的功夫,父皇就又是開始對他冷漠了。
剛剛他特意去覲見,結果連門都是沒進去。
結果,父皇竟是在等著範清遙!
“太子妃就算是進宮也隻是奉命給軫夷國太子看病,聽聞軫夷國太子已有好轉跡象,父皇一向仁慈寬宏,定是因為軫夷國太子的事情,要嘉獎太子妃的。”
這話,仍舊是滿滿的試探之意。
範清遙淡淡一笑,“我既是承蒙了皇上的信任,自是要用心為軫夷國太子殿下診治的,可三殿下怕是忘記了,我還是皇上欽賜的太子妃。”
百裏榮澤看著範清遙,長眉微蹙。
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是父皇又將目光落在了太子身上?
可是太子一直住在行宮,父皇好端端的想起太子又是要做什麽。
範清遙到底跟百裏榮澤有過一世的糾纏,如今隻要看著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心裏有多焦灼和糾結。
而她要的就是讓他坐立難安,百感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