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巧這個時候英嬤嬤進了門,瞧著寢宮裏相對無言的母子,站在門口不敢上前。
“有話就直說。”愉貴妃知道,若無重要的事情,英嬤嬤絕不會做出如此沒有眼力見的事情。
英嬤嬤趕緊上前一步低著頭道,“啟稟娘娘,剛剛有人瞧見芸鶯答應一個人在河邊散步,老奴接了稟報便私自做主親自將芸鶯答應給請回了寢宮。”
“紀鴻遼不過剛剛離宮,她就是開始坐不住了。”芸鶯心裏的小九九,愉貴妃比任何人都清楚,說到底還是不想生下皇上的孩子。
百裏榮澤聽著這話,反倒是沒有太大的觸動。
若說他最開始喜歡範雪凝,是因為他能夠在範雪凝的身上找到熟悉的感覺。
那種感覺連他自己都是說不好的,就是莫名的想要占有和靠近。
但是現在,在宮裏麵的是芸鶯,而再不是範雪凝。
現在懷揣著父皇孩子的女子,早已讓他沒有了任何熟悉的感覺。
愉貴妃瞧著百裏榮澤那漠不關心的樣子,心裏的火氣總算是平息了一些。
還好,總還是有理智的。
知道什麽該得,什麽該舍。
“芸鶯那邊你派幾個心思活絡的送過去,就說本宮擔心她快要到生產了身體不便,特意送過去幾個人伺候她。”愉貴妃擺了擺手,先行打發了英嬤嬤,心裏卻很清楚,芸鶯若是想要行事,光靠幾雙眼睛盯著是不夠的。
“父皇既是這個時候將紀院判送去行宮,擺明了就是說芸鶯肚子裏的孩子已經沒有太子重要了。”百裏榮澤心煩地皺著眉,為什麽太子昏迷了這麽長的時間還不死。
“皇上越是不在意,這個孩子便越是要生下來。”
出其不意,往往才更能讓人感覺到驚喜。
那種失而複得的感覺,可是要比什麽都來得更讓人珍惜。
似是想到了什麽,愉貴妃看向百裏榮澤詢問著,“本宮聽聞,如今所有的皇子都在行宮那邊?”
“怕是要回來了吧。”百裏榮澤冷哼一聲,自己鬨出了這麽大的笑話,那些所謂的手足自是要巴巴回來看他笑話的。
“誰一路走來還沒幾個笑話被人看了,可隻有笑到最後的那個人才是真正的贏家,太子就算還沒死起碼也還是沒醒的,隻要太子一日不睜開眼睛,你就是還有機會的,回去冷靜下來好好想想,剩下的路應該如何走,才是你現在應該做的。”
百裏榮澤見母妃的語氣緩和了下來,自己也不好繼續擰著,“剛剛是兒臣著急了,兒臣知道母妃一直都是盼著兒臣好的,兒臣這就回到府裏靜心想事,斷不會再讓母妃失望。”
愉貴妃點了點頭,等百裏榮澤走了之後,才是將英嬤嬤又叫到了身邊,“稍晚些的時候你帶上一些人出宮去看望三皇子,無需真的見到三皇子,隻要在門外轉一圈回來就可以了。”
英嬤嬤領命,轉頭就開始安排人手。
當天晚上,宮裏麵就是傳出了愉貴妃派人去三皇子府邸看望三皇子,結果被正在府邸裏閉關思過的三皇子拒止在了門外。
本來,宮裏麵最不缺的就是落井下石的人。
可如今麵對主動躺平認嘲的三皇子,想要落井下石的人反倒不好下手了。
剛剛從鳳儀宮出來的張淑妃聽聞見此消息,當即就是讓身邊的嬤嬤將這個消息以最快的速度送去了行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