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清遙謝了恩,拉著暮煙回到了席位上。
相對於潘德妃更是一片漆黑的臉,範清遙更覺得皇上的態度值得玩味。
花家跟百裏家,表麵君慈臣忠。
實則皇上對花家的防備乃是算計,就是從來沒有停止過。
正常來說,暮煙的出現,皇上就算不想要真的責罰,那也是要恩威並施的,畢竟這是皇上收買和打壓的一貫手段。
但如今皇上卻輕飄飄的開了恩……
再是一想到沒有出場的軫夷國攝政王和太子殿下……
範清遙心裏就是有底了。
隻怕皇上已是定了心思,想要讓她診治軫夷國太子的隱疾了。
潘德妃看著坐在席位上麵不改色的範清遙,心裏都是罵翻天了。
難怪能將她捂在手裏的太子妃之位給搶走,果然是個狐狸托生的。
愉貴妃看著麵色不善的潘德妃,表情淡淡。
不但沒有幫潘德妃出氣的意思,反倒是跟皇上閒聊起了其他,分散著皇上的注意力,不過是片刻的功夫,皇上就是被愉貴妃給逗得露出了笑容。
一旁的芸鶯跟著幫腔附和,內殿總算是有了些熱鬨的喜氣兒。
韓婧宸見此,小聲嘀咕著,“沒想到愉貴妃竟是沒幫著潘德妃。”
範清遙微微垂眸,不動聲色地道,“幫是要幫的,但卻絕不能是剛剛。”
是個長眼睛的都能看出來,皇上剛才就是有意偏袒著的。
愉貴妃要是真的開了口,那就是火上澆油。
記憶裏,愉貴妃的後宮手段可謂是層出不窮,手段高深,若是連這點察言觀色的本事都沒有,又怎麽能跟皇後娘娘平分秋色這些年。
一番的熱鬨過後,愉貴妃忽然就是提議在場的女眷都是給皇上拜年討要紅包。
雖然在場的女眷們都不是為了那些的賞賜,可能在皇上露個臉麵,卻是所有人都期盼著的。
韓婧宸皺了皺眉,“愉貴妃這又是想要做什麽?”
範清遙輕聲叮囑著,“咱們小心些就是了。”
其他皇子妃的祝福語都是中規中矩的,範清遙也沒要強出頭逞什麽獨秀,跟其他皇子妃一般,平庸地說了幾句祝福的話。
心裏卻是冷得厲害的。
隻要一想起舅舅們,一想到曾經花家的無妄之災,範清遙就恨不得坐在中間的那個男人當場暴斃才好。
很顯然,愉貴妃此番的提議,就是為了膈應她。
不過範清遙卻是有些疑惑。
以愉貴妃的手段,可是不止這些。
永昌帝很是高興,整個人都紅光滿麵的,一句“賞”,更是讓在場的皇子妃們都是跟著喜笑顏開。
剛巧此時,輪到了張藝藍。
愉貴妃就是笑著道,“這位又是哪個皇子妃,瞅著倒是眼生。”
白荼趕忙開口,“回愉貴妃的話,這位是張左都禦史家的二小姐,名張藝藍。”
張藝藍微微彎曲膝蓋,“臣女見過愉貴妃。”
愉貴妃恍然一笑,“原來你就是皇後娘娘特意跟皇上引薦的人啊,難怪皇後娘娘說了你不少的好話,果真是個美人兒。”
語落,不忘朝著範清遙的方向看了一眼。
與此同時,所有人的目光就是再次落在了範清遙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