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藝藍滿臉的無奈和歉意,“自從七歲進宮被皇後娘娘收為了義女,我便是被父親送出外遊曆,一晃這些年,我也是年前才將將回到的主城。”
“遊曆自是鍛煉人的,張老爺也是為了張家二小姐考慮,皇後娘娘自是會理解的。”百合說著,卻是不經意地看向了範清遙一眼。
範清遙還有什麽不明白。
百合明擺著就是在告知,張藝藍在皇後娘娘麵前的地位。
隻是沒想到這張藝藍的身份如此複雜,還是皇後娘娘的義女。
相同的,張藝藍的心也是有些微妙的。
她自是聽得出來,百合是跟範清遙介紹她。
百合可是皇後娘娘最為貼身的人,就是她以前進宮的時候,都是要對百合敬讓幾分的,可是如今百合卻是對範清遙知無不言。
能讓百合如此的人,範清遙還是頭一個。
側殿內,甄昔恍惚正靠坐在軟榻上,麵上掛著淡淡的疲憊。
看見範清遙和張藝藍進門時,強撐著笑容對二人招了招手,“快過來坐。”
張藝藍乖巧地給皇後娘娘行了禮,便是坐在了下首。
範清遙沒想到張藝藍一下子就是坐在了下首的第一個位置上,她若是同樣坐在下首,便是要坐在更遠的椅子上,如此離皇後娘娘就是比較遠了。
甄昔皇後卻是笑著伸出手,直接將範清遙拉坐在了自己的身邊,“一直都是坐在本宮身邊的,怎麽如今倒是見外了。”
張藝藍看著坐在皇後娘娘身邊的範清遙,眼皮跳了跳。
能坐在皇後娘娘身邊的人又有幾個,除了皇上就是太子,連後宮的妃嬪都是沒有這個臉麵的。
而最讓張藝藍震驚的是,範清遙不但是坐下了,更還是伸手按在了皇後娘娘的手腕上!
更有甚者!
恍惚娘娘竟是沒有半分的不悅?
範清遙靜默了半晌,才是看向皇後娘娘道,“皇後娘娘太過操勞,如此可是不好,心有鬱結,怕是要憋出病的。”
甄昔皇後欣慰地反握住範清遙的手,“難為你這孩子為本宮費心,本宮無礙,不過是擔心太子那邊,上次狩獵便是出了事情,也是不知道這次……不過本宮似是多心了,如今皇上正是跟皇子們商議著狩獵的事宜,本宮聽著倒是也周全,就是本宮聽時間長了頭疼,就先出來透透氣。”
範清遙笑著道,“皇後娘娘就這麽出來了,可是把皇上自己扔在那裏不管了。”
甄昔皇後卻是道,“有芸鶯答應侍奉在一旁,本宮倒也安心。”
皇上跟皇子議事,雖不是什麽大事,芸鶯一個答應的身份杵在那裏也是不合規矩。
皇後娘娘這一嘴看似提的不經意,實則根本就是在點名芸鶯現在的地位。
“芸鶯答應有孕在身,皇上自是一直帶在身邊才安心的,不過如此倒也剛好,皇後娘娘也是難得偷閒。”範清遙一語點破,花無百日紅。
芸鶯現在能拿著孩子邀寵,可孩子總歸是要落地的。
皇後娘娘倒是不如趁機順水推舟,坐穩了自己的寬容大度。
其實這些道理甄昔皇後如何不懂,但聽聞範清遙說,她這心裏就是舒服啊。
張藝藍聽著範清遙如此自然而然的開導皇後娘娘,更是肆無忌憚的提及後宮妃嬪,皇後娘娘不但不覺得僭越,反倒是欣慰的很……
看來這位太子妃,可是要比傳聞的更加得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