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啪啪啪……”
一聲聲沉悶的板子聲,將在偏殿的官家小姐都是給驚動地循聲張望著。
英嬤嬤被打是小,愉貴妃失了麵子是大。
宮裏宮外的人誰不知道英嬤嬤是愉貴妃麵前的紅人,如今就是在鳳儀宮被當眾打了板子,跟將愉貴妃的衣衫全部扒光又有什麽區別!
站在窗口的官家小姐們一個個看得是心驚肉跳,大氣都不敢多出。
愉貴妃強撐著一口氣,眼前陣陣發黑著。
今日她算是丟人丟到家了,隻怕不出片刻,她被皇後碾壓一頭的事就會傳出去。
一想到宮內宮外那些人的指手畫腳,一向心高氣傲的愉貴妃哪裏受得住!
可就算受不住也得受著。
甄昔皇後既然做到了這一步,便沒打算再留什麽餘地。
有本事便是將此事捅到皇上那裏去,就算皇上再偏心,也不會偏袒一個奴才。
愉貴妃看著皇後那八風不動的模樣,眼前就是更黑了。
一個宮人小心翼翼地攙扶住了愉貴妃,更是壓低聲音說了一句什麽。
原本都是已經快要被氣死的愉貴妃,驚得愣了愣。
那宮人卻不再說話,隻顧著小心攙扶著愉貴妃。
愉貴妃的耳邊卻始終回響著身邊宮人的話,漸漸地,她的呼吸倒是平穩了。
“去將三皇子叫過來,就說本宮在龍延殿等著他。”
宮人點了點頭,攙扶著愉貴妃轉了身。
百合看著狼狽離去的愉貴妃,不安地擰了擰眉,“愉貴妃可不是輕易認輸的人啊。”
甄昔皇後不動聲色地叮囑,“你留在這裏看著他們用刑,十五大板半個都不能少。”
百合心照不宣地微微垂眸,才是吩咐著身邊的宮女,“外麵天氣寒涼,皇後娘娘鳳體不宜吹過多的寒風,你們趕緊扶著皇後娘娘去裏麵歇著。”
甄昔皇後由著宮女攙扶著進了門,卻在無人時又將那兩個宮女遣了出去,等腳步聲徹底消失在寢殿內,她才是快步走回到了內殿。
“愉貴妃走了,卻不像是告狀的樣子,莫非是她看出了什麽倪端不成?”甄昔皇後看著床榻上的範清遙擰著眉。
正是閉目的範清遙,緩緩睜開雙眼。
隻是此刻那雙本該淡漠疏遠的眸子裏,卻又是平添了一份陌生的深邃幽靜。
“愉貴妃就算猜到了真相,也不能以此要求父皇前往東宮,一旦她的想法是錯的,必定會在父皇的麵前洋相儘出,如今正是適齡皇子賜婚的關鍵時候,愉貴妃不敢惹父皇不快,所以她賭不起。”
範清遙的臉上,儘顯百裏鳳鳴沉穩的神色。
甄昔皇後並不覺違和,因為她打從一開始就知道躺在這裏的隻是被易容的兒子。
隻是沒想到小清遙的易容相當了得,就在剛剛英嬤嬤掀起床幔的那一刻,連她都是以為躺在這裏的是小清遙。
“既然不是告狀……”
甄昔皇後似是想到了什麽,“難道是……”
百裏鳳鳴的黑眸又是沉了沉。
父皇乃是西涼天子,就是在皇宮裏磕碰分毫都是要嚴加查辦的。
更何況今日是落水……
院子裏,忽然又一股陌生氣息湧入而來。
百裏鳳鳴趕緊垂下了支撐在床幔上的手。
隨著床幔落在地上的同時,一大群的侍衛便是從門口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