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駱濟卻是咬牙站起身,看著眾人道,“花家那些瘋狗本就是戴罪立功,父皇能讓他們來到淮上已是他們最大的榮幸!此番斬殺婁乾才是首當其衝,重中之重,所有人聽我命令,與我一起攻進淮上主城,斬殺婁乾!”
語落,百裏駱濟咬牙上馬,當先朝著淮上城門策馬而去。
其他的副將見此,隻能毫無選擇地跟隨在其後。
七皇子慘死,就算是此戰勝了,他們焉能活命?
隻是可惜了那花家……
希望來生再是不要為人臣,為人將才是!
跟範昭去而複返的天諭,此刻正是躲在主營地的一處角落裏。
她不敢置信地看著從主營地絕塵而去的眾人,心臟鈍痛,眼淚狂流。
她一路而來,要的是跟父親和叔伯們的團聚,不是看著所有人慘死麵前。
難怪大伯於昨晚連夜派身邊的親信將她跟範昭送回主營地。
原來大伯早就是預料到了是嗎?
天諭瘋了似的打開著手中的錦囊,眼淚滴滴落進腳下的黃沙之中瞬間被淹沒。
三姐一定有辦法的!
三姐……
而就在天諭打開錦囊看見字條的瞬間,卻是猛地僵住了身體。
她不敢置信地看著那錦囊裏唯一僅有的一個字半晌,忽滿目絕望地放聲大哭。
範昭看著那隻有一個守字的錦囊,心臟鈍痛。
主子怕是已經早就料到了皇家的自私,皇子的絕情,所以才是寫下了這個字。
看著那守字中間不穩的一點,範昭咬緊牙關虎目發熱。
已是預料到一切的主子,又是如何忍受著這錐心的疼痛寫下的這個字?
隻是如今鮮卑將所有的兵力都是投進前方,區區幾千的精兵如何能抵擋!
“轟隆隆——!”
一陣巨響忽從淮上主城門處傳來。
範昭起身望去,隻見一塊塊巨石從淮上的主城門上方砸落。
那重達幾十斤重的石頭,不但是將隨行在百裏駱濟身後的西涼將士砸成了肉泥,更是將他們身後的退路徹底封死。
百裏駱濟怎麽都是沒想到婁乾竟還留了一手,當即麵露驚慌調轉馬頭。
忽,一陣極大的力道直衝向他的後背。
百裏駱濟根本無力支撐,直接就是從馬背上摔落在地。
抬起頭,就是看見婁乾正在碎石的砸落之中朝著他緩緩而來。
在站定在百裏駱濟麵前的同時,婁乾抬腳就是踩在了百裏駱濟的胸口上,眼中的譏諷更甚,“我倒是要好好謝謝西涼的七殿下,讓那些難纏的花家人孤立無援,如此就算所有我鮮卑奔赴前線的將士全部戰死又有何妨?隻要你在我的手中,西涼就注定了是任由我鮮卑宰割的魚肉!”
百裏駱濟聽此,就是揮舞起了手中的長刀,“婁乾你少得意忘形!”
婁乾麵對那軟弱無力的一擊,不屑閃身避開,再次抬腳直將百裏駱濟卷向淮上的主城門上。
“砰!”
百裏駱濟眼前一黑,終是沒了意識。
婁乾則是冷笑道,“來人!”
“在!”
“將西涼七殿下關於水牢之中,好好侍奉著。”
“是!”
還在主營地的範昭和天諭見此,均是心驚陣陣。
天諭更是恨不得現在就衝過去將那個廢物七皇子碎屍萬段。
就是因為他,父親和叔伯們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費了……
範昭卻是咬了咬牙,帶著天諭轉身朝著險虎道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