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才是將白荼叫了過來,“傳朕的旨意,責三皇子於主城思過。”
月愉宮裏。
當愉貴妃知道到手的功勳就這麽飛了的時候,氣的差點沒是當場暴走。
轉眼看向坐在一旁的百裏榮澤,就是忍不住怒斥道,“現在多少雙眼睛盯著淮上一戰,若是此番你將淮上的功勳攥到手裏,你日後在朝堂定是舉足輕重的……如今你怎得是愈發的沉不住氣了?”
百裏榮澤看著自己的雙手,說不後悔是假的。
可是一想到百裏鳳鳴今日說的那番話,他就是……
愉貴妃看著百裏榮澤那沉默不語的樣子,就是狐疑地擰眉問,“太子到底是跟你說了,才是讓你如此衝動?”
百裏榮澤聽著這話就是心中一緊,最終卻仍舊是一個字都沒能說出來。
上午的時候,主城的百姓們還在議論著三皇子即將出征淮上的事情。
結果到了下午,三皇子就是被禁足在了主城。
“小姐您是不知道,現在整個主城的百姓們都議論著太子殿下怎如此窩囊,說被打就是被打了,不過皇上也是偏心的厲害,三皇子動手打當今太子卻隻是被禁足,真的是……”
“凝涵!”
範清遙冷聲打斷,“以後皇家的事情切莫多做置喙。”
凝涵趕緊捂著嘴巴點了點頭,沉默地繼續鋪子被褥。
範清遙起身走到窗邊,手就是攥緊了窗框的。
淮上的功勳對百裏鳳鳴確實不利,卻也是沒到那麽嚴重的地步。
就算百裏榮澤真的帶著功勳回來,以百裏鳳鳴的手段也自是能想出應對之策。
但他卻是走了最危險的一步棋。
為了阻止百裏榮澤前往淮上,甚至是不惜淪為滿城百姓口中的窩囊廢。
如此,他確實是擋住了百裏榮澤的腳步。
卻也是因此而在百姓的心中失去了分量。
他是真的敢……
範清遙那捏在窗框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心口五味雜陳的厲害。
她和他是同盟,他為她辦事也是情理之中。
但能夠做到如此……
這讓她如何再以所謂的同盟安慰自己?
範清遙彎腰將賴在自己腳邊的踏雪抱了起來,靜默了半晌,最後卻還是轉頭朝著床榻邊的櫃子走了去。
半個時辰後,踏雪就是尋著赤烏的味道蹭進了東宮。
正是躺在床榻上的百裏鳳鳴抱起哼哼唧唧的踏雪,就見它從嘴裏吐出了一個拇指大小瓷瓶。
正是坐在床榻邊的百裏翎羽好奇地打開聞了聞,然後就……
整個人都是震驚了!
三香化瘀膏……
就是連宮中太醫都是珍藏的跟寶貝一樣,上次他從馬背上掉下來,骨頭都是摔碎了,才是得到了紀院判一指甲蓋大小的東西。
現在範清遙竟是整瓶的送進了宮?
百裏翎羽再是看了看手中的三香化瘀膏,又是抬頭看了看自己那連臉皮都是沒破一塊的皇兄……
總覺得自己才是吃狗狼被虐的那個!
將藥膏遞過去,百裏翎羽決定換下一話題,“皇兄,你今兒個到底跟百裏榮澤說什麽了?竟是能刺激的他動手?”
百裏鳳鳴接過小瓷瓶,卻是久久但笑不語。
百裏翎羽就是不死心地繼續追問,“好歹你也是為了範清遙那個死丫頭,你跟我說說,到時候我也好幫你去她的麵前邀功不是?”
百裏鳳鳴卻道,“阿遙怕是已經猜到了才是。”
百裏翎羽,“……”
擠兌誰傻呢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