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麵那些自以為是的商賈跟這些人比起來,簡直是連提鞋都不配。
隻是眼下這些大賈豪族們卻是沒了以往的盛氣淩人,反而一個個老臉冒著青光。
主城的商戶每年稅收本就高,如他們這種大賈豪族所上的稅就更是要拿出多出幾十倍的銀子以支持花家兵每年的操練兵器以及吃食。
高昂的稅收讓他們心疼不已,隻是他們不敢置喙皇上,以至於就是將所有的恨意都是加諸在了花家的身上。
若沒有花耀庭每年都那般大肆操練士兵,他們又怎麽會白白拿出那麽多的銀子?
想那花家曾經是如何的風光,如今竟是要淪落到租憑鋪子謀生計。
他們這些大賈豪族自是要趕來看熱鬨的。
眼下不但是熱鬨沒看著,更是眼睜睜地看著花家如火如荼的租賃著鋪子……
這如何不讓他們鬱悶到老臉發青!
“沒想到範清遙這小丫頭片子倒是個能折騰的,難怪連攛掇自己爹娘和離這種事情都是做的出來。”
“不過就是運氣好罷了,一個黃毛丫頭能成什麽氣候?”
“就算再怎麽折騰,花家都是玩完了,隻是不知道遠在鄉下的花耀庭要是知道,自己的寶貝孫女連他的棺材本都是給租了出去,會不會直接氣死。”
“哈哈哈哈……”
茶樓上的大賈豪族們毫不避忌地冷嘲熱諷著。
似乎隻有這樣才是能夠撫平了他們那一張張發青的老臉。
剛巧這些話,就是被那些往馬車邊走去的紈絝們給聽了個清楚。
紈絝們駐足而望,一個個氣的摩拳擦掌。
更是有些脾氣不好的,當即就是要上樓理論。
百年間,若非不是花家誓死捍衛西涼,又哪裏輪的到你們這些老不死的坐在這裏說著風涼話,做著這落井下石的事?
紀宇澤伸手將眾人攔下,“不可惹是生非。”
此番站在他們背後的人是太子,而站在太子背後的人則是皇上。
雖上麵的那些大賈豪族們委實可惡,可現在並非是正麵衝突的好時機。
一旦此事當真鬨到不可收場惹怒龍威震怒,別說他們要惹一身的麻煩,隻怕就是花家都要跟著遭殃。
另一邊,程義捧著賬本走到了範清遙的麵前,樂嗬嗬地道,“清瑤小姐,此番一共拍了一百七十萬兩……”
一百七十萬兩啊!
就是花家的這些鋪子按年租怕也是十年賺出這麽多銀子的。
範清遙看著那上麵的數目卻是目光發沉。
花家傾囊所賺取的這一百七十萬兩……
不過才是僅僅拉回了哥哥的半條命而已。
程義見自家清瑤小姐臉上不見絲毫的笑容,正是詫異著呢,結果就是看見範清遙轉身走到了花家鋪子的前麵。
於眾目睽睽之中,範清遙敲響了剛剛拍賣所用的銅鑼。
“咣——!”
瞬間,所有人的視線就是再次聚集在了範清遙的身上。
“花家能得主城百姓擁護,是花家百年收獲的最大之榮譽,若祖父現在還在主城,聽聞鮮卑再次欺辱我西涼百姓,定當怒發衝冠親自請戰前往,我花家女兒雖無緣上戰場同花家男兒一同奔赴戰場碎身糜骨,但我花家願以最大的能力為此番前往淮上的將士們做足後援支撐!”
範清遙說著,就是高高舉起了手中的賬本,“此番花家所有商鋪所拍的一百七十萬兩白銀,花家願如數捐獻朝廷!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我花家盼淮上一戰旗開得勝!我花家願前往淮上的將士們凱旋而歸!”
範清遙一席話,響徹西街,振耳發聵。
西街上所有的百姓和商戶們頓時滿腔激昂,喉嚨梗塞。
那些都是眼看著一條腿邁上了馬車的紈絝們,驚得險些沒是當場摔倒在地。
他們本是要去跟少煊複命了的。
結果……
“這位花家的外小姐又是玩哪樣?”
紀宇澤仔細地品了品範清遙的那番話,就是笑了,“看樣子,又有好戲要開場了。”
語落,意味深長地朝著巷子的馬車看了去。
太子殿下果然是好眼光。
這位花家的外小姐當真是個不可多得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