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雪既能聞到赤烏的味道找到百裏鳳鳴,就也能將這封信送到廉喜手中。
睡得都是迷糊了的踏雪,跌跌撞撞地朝著門外走去。
不多時,許嬤嬤走了進來,“小小姐,再過幾日便是小姐的生辰了,老奴想著要不要趁著這個機會,將其他房的姑奶奶們都是請過來聚聚?”
範清遙知道許嬤嬤是好心的。
隻是現在大舅娘恨她入骨髓,若是將其請過來,隻怕會給娘親和眾人添堵。
想了想她才道,“無需大費周章,那日我會帶娘親出去。”
許嬤嬤點了點頭,不再說話地退了出去。
一個時辰後,踏雪神清氣爽地回來了,可見是在廉喜那吃飽了的。
範清遙從它的口中拿出信打開,就是露出了一絲苦笑。
幽州皇糧失竊,上百萬的皇糧無從查證。
更是有上奏的官員表明,此事還牽連了主城的商戶。
皇上震怒難當,派人徹查此事。
本來此事委派的是三皇子,結果一向閒散的太子卻親自請命前往。
皇上雖疑惑,卻還是準了奏。
廉喜其實知道的並不是很多,卻足夠驗證範清遙的猜測。
百裏鳳鳴應該是知道了那所謂的商戶就是她,為了出麵保她,才隻身前往幽州,甚至是連眼睛都一並拖延了。
範清遙麵色還算是平靜,心裏卻是似有千軍萬馬在咆哮。
她下意識地伸手撫摸著藏在衣襟裏的玉佩,指尖在微微顫抖著。
範清遙無論如何想,都是想不出百裏鳳鳴何以為她舍身赴險,
可此事既與她有關,她斷不能在他的身後安然自得。
“凝涵,你且過來。”一個瘋狂的想法,在範清遙的心裏油然而生,而她卻不想給自己退縮的餘地。
往後幾日,範清遙看似平常,可是在她身邊的人都察覺到了好像哪裏不大對。
她先是將鋪子進貨的事宜都是教給了暮煙天諭。
隨後又是將自己關在了房裏裏,除了給暮煙治療眼睛之外,其他的時間均是不分晝夜地趕製著下一批新貨。
如此渾渾噩噩了幾日,便是就到了農曆七月初一。
這日,範清遙倒是意外的出現了,因為今日是娘親的生辰啊。
在花月憐接下了老夫人和各房送來的禮物時,便是被自己的女兒給帶出了花家。
這是花月憐回到花家後的第一次出門。
也是她離開範家之後,第一次踏上主城的街道。
記憶中的場景早已變了模樣,是要比以前更加的繁華了。
範清遙見娘親的眼睛又是紅了,趕緊就是握緊了娘親的手。
走了,逛街去。
對於以前娘親所經曆過的她不是很清楚,好在她都是提前問過了許嬤嬤。
知道娘親喜歡吃誰家的糕點,也知道了娘親慣愛誰家的飯菜。
範清遙看著娘親臉上的笑容多了,她的臉上便是也掛起了淡淡的笑容。
花月憐看著自家女兒那亭亭玉立的模樣,就是驚得去拍她的臉,“快是別笑了。”
她都是沒發現自己的月牙長得如此好看了。
尤其是那笑起來的樣子,更是如花般百媚。
這如今人多眼雜的,若是被哪個登徒浪子看上了去,她們母女如何抵擋?
範清遙愣了愣。
在她的記憶裏,娘親很少笑更是很少說話的。
娘親整日裏背著一個破舊的背簍上山挖草藥和野菜,眉宇間總是掛著解不開的哀愁,歎氣都是要比吃進肚子裏的糙米多。
範清遙有些梗地抬起手,捋順著娘親被風吹亂的碎發,“娘親笑起來才是最美的。”
花月憐笑著摸了摸她的麵頰,“就屬你嘴巴甜。”
周圍忽然一陣騷亂。
有人在大叫,有人在擁擠,更有人在往遠處奔跑。